“司马光!我是你长吏!”
王小仙疯狗乱咬:“怎么,莫不是此案你也参与了不成?”
司马光:“你莫要狗咬吕洞宾,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目的都已经达成了,还不快跑是等著挨板子么?咱们快走。”
王小仙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开开心心的就跟司马光跑了。
骂完人就跑,真爽。
本来么,他敲这登闻鼓本来就是为了骂人的,一个文彦博,一个冯京,牵扯到了这么大的人物,他敲一顿鼓能有什么用,指望赵亲自审案么?
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骂人,就是为了把事情搞大,把这件原本算是秘案的事情给搞得人尽皆知,至少是在官员之中人尽皆知,以產生巨大的舆论压力。
哪怕是八卦呢,只要这案子公开开来,不管他的猜测对不对,那个卖了神臂弓的到底是不是曹诵,卖弓的理由又到底是不是为了给曹评斗富擦屁股,都已经无所谓了。
有些事儿不上称没有三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杨金水的至理名言在宋代也是一样用的。
军中秘案么,文彦博和冯京一勾兑,赵装个糊涂,这事儿黑不提白不提的可能就过去了,但若是公案,大案呢?要知道北宋的皇权,从来都是薛丁格的皇权。
说大,一句话就能把宰相罢,军权更是从来没有交到过別人手里去。
说小,是面对士大夫这个群体时却总是不得不进行妥协,北宋的內阁一旦下定决心抱团,是真能让你这个官家的命令出不了宫门的,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北宋的相权真的是大,赵他都上不来,
韩琦要是顶不住压力,现在在官家位置上坐著的,可能就是那个斗富放火的岐王了。
要知道北宋的士大夫阶层可不止是对宦官集体天然有著极大的敌意,外戚也是一样的。
他今天这一举动,就是为了开团。
只要闹得大了,他就不信后面会没人跟上。
冯京和文彦博没有政敌么?难道就没有哪个文官想搞一搞曹家这个外戚之家,以凹一下自己的清正人设么?高滔滔这个太后难道就不想对曹后这个婆婆落井下石么?
自古婆媳最难处,滔滔和曹后之间难道没有婆媳矛盾?
就比如,现下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司马光。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见人,但王小仙很快就意识到,其实这司马光看著是在骂自己看,但其实是在帮自己的。
这货虽然把自己要来馆阁却没露面,但他却是也知道,这人的本意是希望对自己好,是要培养自己的。
土小仙这人心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的话,也是没法对对自已好的人恶语相向的,这也是他这么刚烈的性格会对史馆內范、刘两人多加忍让的原因。
他这人还是有点太识好歹了。
“司马公,多谢。”
“还行,至少没再倒打一耙狗咬吕洞宾,登闻鼓院有明確的典章,非大冤不可鸣鼓,从来也没有替別人敲鼓的道理,那冯京本就是御史中丞,他抓著这个由头让人脱了你的裤子打你一顿一点毛病都没有,你这人不怕死,也不怕辱和打么?
能跑就跑么,跑不了再硬挨著也不迟,当净臣,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你看现在你跟我跑了,回头我就跟他解释我已经教训过了,他能怎么样?他还敢来崇文院来闹事?真来了,我就有理由与他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