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舜举大手一挥,给那些工人加了三倍的工钱,並承诺多招一些人缩短每人的炒钢时间,这活儿大家就都抢著干了。
北宋,相比於现代社会还是有些低人权优势的。
“官家请看,这铁水直接注入模具,就可以生產出形状极其標准统一的铁片,只需要稍加打磨,便可以直接用来扎甲,咱们军械监此前所產扎甲,每月至多可制千副,而且这还是至多,事实上臣接手军械监以来最多的一个也就制了七百而已。”
“而有了这样的手段,月產扎甲可以做两千副左右,当然,这也是理论上的,实际生產的时候可能也就一千多副,不过往少了说,这也能提高一倍了。”
“最关键的是,以前咱们做扎甲,必须要反覆的锻造,淬火,非优异工匠不可做,整个军械监能做甲片的工匠总共也不到三千人,还经常要去做別的东西,这也是从来没做出过月產千副的原因。”
“但若是用这种灌入模具的方法去做甲片,那是学徒也能做的,三千人的工匠,隨时可以扩招成三万人,到时候当然,这么做出来的甲片,臣试了,比咱们以前通过反覆锻打出来的甲片確实是要更脆上一些,很难防得住钝器,不过-—-胜在量大,而且除了製造鎧甲之外,像是铁锅,锄头,铲子等民用铁器,建造起来也是大大的容易了。”
咕咚。
赵项不自觉地就咽了一口口水。
其实不用多,只要给二十万將士都配上了甲冑,西夏算什么,燕云他都得重新惦记上,狗屁的擅渊之盟,说不得可以在他的手里就一雪前耻了。
就算是比以前的步人甲更脆上一些,可是再脆,它能脆哪去?总还是铁的吧?
“沈括和王小仙呢?把他们都叫过来给朕好好说说,若当真此事可行,莫说是一百万贯,就是一千万贯,这个什么蒸馏塔,我大宋砸锅卖铁也得给它建了。”
“是。”
李舜举十分高兴,连忙吩咐人去找,因为搞石油的问题,王小仙早就被解了禁足了,亦或者说是將原本三个月的崇文院软禁变成了现在的军械监软禁。
军械监就大了么,这衙门共有十大作坊,四万多名工匠,两百多个隶属的小作坊,即使是东京这边相对集中的东西两监,其面积大小基本也相当於一座小城池了,客观来说这跟解除禁足区別不大了。
结果,却是沈括给找到了,王小仙没找著。
“王小仙呢?”赵好奇地问。
“这在找了,但是—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乾爹,官家,王官人他,他,他.———.他.———."
赵皱眉:“好好说话,王小仙怎么了?”
“王官人他————.他,跑了。”
“跑了就跑了么,跑哪去了?回城玩去了不成?早就听司马君实跟我说过,这王小仙耐不住性子,哼,我看也是缺少调教。”
“不,不是啊官家,他,他,他,哎呀~,我听监內的大匠说,他今天跟王小仙商议事情的时候,有人顺嘴提了一嘴,駙马爷和曹虞侯都给判了,一个流放邓州,一个流放房州,连岐王殿下都被勒令禁闭,工匠们都在感谢他的仗义执言,那刘青儿还被领著过来给他磕了个头呢。”
赵项不解道:“这不是好事么?”
“可是,可是,可这王官人说这惩罚太轻,说他们二人犯的罪责是勾结敌国,转卖我大宋的最新武器,已经是叛国行为了,这样的惩处太轻,
然后,然后就有人跟他解释,说那都是外戚,我朝自打立国以来,地外戚流放邓州就已经是最严重的惩处了,除非是確凿谋反,才会流放雷州。”
赵项:“確实如此,我朝法度素来宽宏,这判决也算公正了,怎么,他还觉得不满么?”
“是,他说駙马爷和曹使君犯的都是必杀之罪,大宋的律法若是杀不了,他,他,他说他要去杀,他,他跑出去杀人去了啊!”
赵项一愣。
隨即却是急的直脚:“那两人到底是曹家將门出身,身边还有亲兵隨从,他一个文弱书生,
想杀谁啊,快,快快命人去找姑父,若是王小仙当真犯浑,万万留其一条性命,此人於国有用,於朕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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