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一个新科进士,还得是一甲二甲的青年进士,要当转运使至少也得是十几年后了,而王小仙呢?刚进了馆阁才一个月而已,
狗屁的戴罪立功,这跳级跳的都没边了,王安石他是不是疯了啊。
然后,群臣就很快反应过来,这奏疏之所以会传的到处都是,分明就是官家故意的,官家是故意將王安石的这封奏疏传播开来的。
为什么故意要让这奏疏传开呢?莫不是真要这么离谱,真让他去当转运使么?
当然了,河北的那个烂摊子也是真的烂,倒是也確实是有些胆子大,脑子活的,在看到赵的反应之后真的递交了奏疏,认同了王安石的观点,认为他可以去河北戴罪立功。
当然了,没人说他可以当转运使,都说可以让他当个河北东路御史或者是安抚使司参议之类的,戴罪立功。
赵项也没想到,第二个正式认可王小仙,认为他真的可以当这个转运使的居然会是素来以稳重保守著称的司马光。
虽然司马光认为上边必须有一个富弼摁著他。
虽然富弼这个人选真的就是怎么看怎么离谱。
“老师,可愿意明日写一正式的奏疏呈上?”
“喏,臣回去就写。”
“朕听闻王介白不尊敬大臣长辈,曾在馆阁內骂老师是偽君子,老师仍愿意举荐他么?”
司马光想了想,却是苦笑一声道:“王介白赤诚近大,和他相比,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是偽君子呢?正是因为臣了解他王介白的本事,所以才有此一举。”
赵项:“老师,是真君子啊,此事,我看却是那王介白有些不识好歹了,老师去吧。”
“是,臣告退。”
司马光走后,赵一个人颇有些疲惫的依旧坐在资善堂用手指捏著自己的眼睛尖儿,身体似是有说不出的疲惫。
他刚刚破防是真的。
说来说去就两个字,没钱啊。
这也是他在这事儿上会想到王小仙,以及会对王小仙留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处理的原因。
他太缺钱了,而王小仙,却好像是很能搞钱的样子,而且和其他人搞钱似乎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
“官家,宋玉臣宋都监求见。”贴身服侍的王中正突然过来稟报导。
“宋供奉回来了?传进来吧。”
“喏。”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大概也就四十岁左右的英军太监一路小跑的走了进来,脸上还带著明显的喜意:“官家,好事啊,大好事啊,臣贺喜官家,磁州本月都稳定地烧出来一批新瓷,孟家井的窑口还烧出来一大批成色极好的药玉啊。”
赵项却是兴致缺缺,道:“国事艰难,从河北进京的难民据报已经超过二十万了,朕,哪里还有什么兴趣关注瓷器和药玉啊。”
“这回不一样,官家,磁州窑口近两个月来,烧制商品陶瓷两万件,各个精品,皆是完美无瑕啊!”
说著,宋玉臣高高地举起一个瓷瓶,语气十分激动,
“多少?你说磁州烧了多少?”
赵项飞快的站起身来,三两步过来亲自接过了宋玉臣手中的白色瓷瓶。
“这不是白瓷瓶么?这不是耀州窑的?”
“官家您仔细看看,这是磁州窑。”
“確实,仔细看,確实不一样,这瓶子,细,透,也算上品了,你说这瓷瓶,烧了多少?这是磁州窑口烧出来的?”
“两万件,两月以来,磁州窑口昼夜不停,烧制精品瓷器两万件,件件都有这般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