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仙:“李知府,这上面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么,您可能不了解,宋掌柜以前是江寧府的押司出身,他既然给我看了这个,我相信人证物证一定都是俱在的,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李肃之:“解释?我解释什么?我確实是帮本地的豪强抢他们的土地了,怎么了?我动兵了,怎么了?本地的豪强,有守土之责,大多也都有朝廷的官身,辽军打过来了,他们能组织庄户佃户至少给我做个辅兵,这些江南人行么?”
“这儿是瀛洲,咱们什么事儿,不能真的全看商业逻辑,谁给的钱多地就卖谁吧,还是刚才那个道理,他们买了地,把流民带走学木匠活儿去了,或是让人直接就去东京做工去了,本地的豪族怎么办,佃户们跑了怎么办,辽国人打过来了怎么办。”
“今年是什么情况啊,我刚才不是跟您已经说过了么,內忧外患啊,內有人在造反,外有辽贼一直挑摩擦,我强行把失地农民充入本地豪强家中做个佃户,是为了军国大政,我问心无愧啊。”
王小仙闻言哈哈大笑:“好好好,李肃之啊李肃之,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有恃无恐啊,是不是不管你干了什么缺德事,只要你一口咬定是为了抗辽,天大的罪过全都推到辽国人身上,你就理直气壮了?无外乎是现在局势紧张么,便是唐公没兵,不,便是官家亲自来了,也总不好在这个时候临阵换將,更不敢得罪这些本地豪右了。”
“我猜猜啊,莫州的两属户,可以来流窜到咱们瀛洲截杀我这个钦差,你身为经略使却只能听之任之,也是兵力有限,为了防备辽国了?”
李肃之:“不错!正是如此。”
王小仙:“那这本地豪右欺负人,强买强卖良田,甚至是逼人为奴,我也不能杀,甚至是不能管了?否则他们乾脆拥兵造反,勾结辽军,或是方一辽人来了他们不配合你了,也容易吃败仗了?”
李肃之:“不错,正是为了抗辽大业,我也只能,苦一苦这瀛洲百姓了啊,骂名,只能由我来担了,使君,本地豪强,也没那么坏,至少没有人饿死,没有易子而食啊。”
王小仙:“抗辽,抗辽,抗辽,李肃之,你还能有点別的藉口了么?这就是所谓的名臣么?你也配?是不是只要辽人不打进来,河北不真的易子而食,在你眼里你这个封疆大吏当的就一点毛病都没有,是不是只要高阳关不破,你还觉得你无过,有功了呢?”
李肃之:“使君以为,难道抗辽,不是我大宋最紧要的事情么?难道我这不是为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么?你这乳臭未乾的小辈,知道什么是相忍为国么?知道我的心又有多痛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站著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让辽人退兵啊!”
王小仙:“好!李肃之,明日,你派人送我出关,我他妈亲自去一趟幽州去见他们的南京留守萧惟信让他退兵,你他妈的,老子要是死了,瀛洲以后你说了算,老子要是还回得来,我他妈第一件事就是罢你的职!”
说罢又转头对谢景温道:“照顾好唐公,这次去幽州,我要是还能活著回来,就顺便带点鹿茸。”
谢景温都懵了,李肃之也懵了,揉了揉耳朵,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你要干嘛去?见谁?”
“去幽州见萧惟信啊,怎么了?我去跟他谈谈,马勒戈壁的他明明也不敢打,成天弄个几千兵在这晃晃悠悠的干他鸟的什么玩意呢这是,耽误老子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