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江寧的时候,他便已经和介甫在共论经典了,就是想要进一步完善新学,让人人都可以学习到其中的精髓,只可惜,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翁婿二人一直都在忙,也没有机会再將此学问变得完善。”
“啊——原来是这样,那倒確实是有些可惜了啊。”
“不过不要紧,官家,目前对这些经济之道,掌握得最好的,应该便是这个陆佃了,此人,至少已得了新新学的七八分的真传。”
“此人正在何处?没有和介白起去京东么?”
“自是没有的,他正在京中备考,是要参加今年的科举的,以他的能力,谅来高中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居然是本届考生么?嗯,如果真的能考得中,倒是可以顺理成章,让他去国子监任职去推广新学啊。”
“不止是他,据我所知今年,王小仙的亲弟弟王小虎,不是说也要参加科举么,这个王小虎,也是介甫的得意弟子,想来,这新学一道,定然也是颇有建树的。”
“其实介白和介甫二人,也並没有什么根本上的分歧,不过是介白这人虽然人品德行无可挑剔,却是不免有些过於一根筋,以至於用人做事,有些捨本逐末,不能理解介甫的苦心罢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竞介甫的经验更加老道,站的位置更高罢了,毕竟他是国家的相公啊,相信等介白成熟一些,经验丰富一些,学会用中枢的角度考虑问题,自然,与介甫之间的矛盾也就消弭了,到时候他再做事,自然也会稳重许多。”
“至少,不至於隨便干点什么,都要弄得这么满城风雨,让群臣又叫囂著请杀王小仙吧,就算能压的下去,这不也是让官家为难么?
他和介甫都是为了变法,也都是为了国家更好,没有私心,不过是做事的时候一个稳,一个急罢了,倒也没有必要將他们翁婿二人分开看待。”
一时,赵頊还真有点被说动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知不觉的,思维就跟著韩琦走了。
当然了,二人这是私下单独会面,正常来说,他们说的內容是不会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的,韩维这种人,是不会公开的表达这么敏感的政治观点的,在外边,他也得和其他的文臣一样一块对王小仙喊打喊杀。
不过这到底也不是什么密室密谋,谁也没注意,二人这一番本来也確实谈不上什么秘密的对话,被角落里给宫灯点香的宫女听了个正著。
当天晚上,这些话基本上就全都被李舜举给知道了。
“这韩学士啊,呵呵,好好好,这是將官家当自己的子侄来看待了啊,他们韩家现在一门三大,我看也忒多了点了。”
“乾爹,外边的那些大臣们,可是又在请杀江寧公了,据说这次,还要去垂拱殿逼宫呢,这韩学,好歹跟官家也说了几句好话吧。”
“好话个屁,逼宫?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逼宫又能有什么用,刀把子,甚至是钱袋子,都在咱爷们手里攥著呢,嘰嘰喳喳的,还真以为舌头是能杀人的么?”
“这个韩学士,仗著自己是官家的老师,就以为可以左右官家么?走,拿著东西,跟我进宫,面见官家去,我得给官家好好讲讲,他这个官家到底该怎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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