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又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一眾的西夏人面面相覷。
却在此时,突然听到下边传来一声標准党项语:“党项的兄弟们,不要放箭!我是你们的同族,现在是廊延路的都监刘绍能啊,不要放箭!我们带著诚意而来,等一等,等一等,恳请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刘绍能?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守金明寨么?”
一眾的党项人面面相覷,他们当然也熟悉这位同胞,事实上他们选择要投降宋朝之前,本来也是一直在和这些宋朝的藩將们在联繫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刘绍能,可以说是书信往来不断,刘绍能也一直在心里鼓吹他们在大宋的生活是多么多么的好。
这货完全就是勾引他们主动投宋的罪魁祸首之一么。
“刘绍能!你还有脸来!你不是说我们投降宋朝,就会有好日子过么?我们愿意投降,还拿出了塞门寨来做礼物,可你看看,我们换来了什么?”
刘绍能:“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了,但是为了你们的事,江寧公已经亲自犯险来了,有什么事,你们先將城门打开,出来再说好不好?
怎么,难道你们还怕我是在诈开城门么?我们要攻城,还需要诈么?你要明白,这个城门你自己开,还是被宋军打开,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我呸!狗贼,你们宋人都是一群狗贼!你们觉得我们还会信你们么?你说的江寧公是王小仙吧,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闻言,刘绍能也回过头,看向了宋军的中军方向。
老实说他们来的太急,连他也不知道现在中军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对於王小仙到底能不能拦得住种諤,他的心里也没底。
而刘绍能不知道的是,宋军的中军之中,现在確实是已经剑拔弩张了。
“种諤!退兵!”
王小仙只领著林憧等不足百骑,直插种家军的中军,见种諤並没有跟著其他兵卒一起衝锋而是在旌旗下老老实实地待著,不由得也是鬆了口气,在其身前驻马道。
“种諤,我知道你们西军的诉求和委屈,我可以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们西军一个满意的交代,不会让朝廷的招降纳叛之策损害你们西军,损失咱们廊延路本地兵卒百姓的利益,但是你现在这么做,是在破坏朝廷的根本国策,住手!你有什么不满咱们先退了兵,回到延州再说!”
王小仙的声音很大,而且因为他这几天坚持搞田野调查的关係,种家军之中,也有好多人真的认识他,见状还真的都停了下来。
“继续进攻!你们干什么?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种諤一声大喝。
“种副经略,我让你停下!”
种諤却是冷哼一声,不无嘲讽地道:“凭什么,敢问江寧公,您现在担当何职啊?”
这差不多算是王小仙现在最大的软肋了:名不正言不顺,他毕竟不是真的来当安抚使的。
当然,就算是真的安抚使下来也不见得能镇得住这些骄兵悍將,不见得就能比王小仙做得好就是了。
对於其他的兵来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王小仙是真能搞钱带大家过好日子,但在他们种家军却不存在,种家军是种家养的兵。
当即,一眾的种家军不理会王小仙,又復自顾自地运动了起来。
仓愣一声,王小仙二话不说拔出沉渊宝剑。
种愕的几名亲兵见状慌忙上前,却被种諤挥了挥手阻止,看向王小仙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再明显不过的嘲弄。
“江寧公,在本经略的面前拔剑?本经略八岁的时候就跟著先父上战场,亲手杀贼了,虽也没怎么逞过匹夫之勇,但自认这天下之大,可以与本经略论勇者不会超过十指之数,江寧公拔剑出来,莫非是打算直取我这个主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