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仙也在打量著李復圭,见此人白面英俊,身材高挑纤细,下巴上留了一小撮鬍鬚,实打实的一个中年帅哥,却也是標准的书生模样,半点看不出锐气来的。
两人初次见面,就算是李復圭属於保守派,但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自然也正是惺惺相惜之时,李復圭想要静州,也属於是有求於王小仙,姿態也放得低了一些,自然也要互相吹捧,一时其乐融融,手牵著手进了寺庙。
“江寧公,多谢了,你这人情我记下了。”
“为大宋的事,哪算什么人情。”
“我是说李信,刘甫,郭贵三人,多谢你了,你不杀他们,我也会杀,但真要是我杀了,恐怕是要被弹劾的”李復圭摇了摇头,心道王小仙真是大宋的一个特例了,这几个人都是大將了,一口气擅杀三个大將,王小仙也不可能不被弹劾。
可这货偏偏就是不怕弹劾,虱子多了不痒,你说气人不。
“冲此事,江寧公这份恩情李某记下了,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好说,好说。”
说著,俩人一道进屋吃饭。
俩人带来的双方將领自然也是其乐融融,事实上这些將领本来也都是环庆路的,各自在外边吃肉喝酒,吹嘘这一仗打得是如何如何的辛苦,如何如何的惊险,爭论到底谁的功劳更大之类的。
正喝得高兴呢,却是突然听到里面乒桌球乓不断,王小仙和李復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竟是相互辱骂起来。
眾人连忙闯了进去,就见俩人桌子都已经掀了,正在各自侍从的拉扯下互相比比划划。
李復圭:“来来来,你过来,看我不给你一锤子。”
王小仙:“来啊,你来啊,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復圭:“我禽兽不如?是你不晓得大义,你个外地来的你懂个屁啊,別拉著我,看我不干他。”
王小仙:“別拉著他,放开他,竟吹牛比,来来来,我看你有没有胆子,来啊,锤我啊。”
眾武將一见这场面头皮都发麻了,这他妈什么情况,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当即纷纷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劝架。
一群武夫,劝架两个文人,这仗自然就打不起来了,二人也只能是互相谩骂不休,进而升级到互相吐吐沫,大半都吐到了拉架的那些武夫身上。
“不是,江寧公,这,这,为何如此啊?”
“你问他!他这个禽兽,打下金汤寨后,竟然下令屠戮金汤寨的两千老幼,两千老幼啊,竟然全都被他给屠了,一个不留!那都是我大宋的子民啊!”
李復圭则是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哪跟哪啊,怎么就是大宋子民了?西夏是全民皆兵,哪来的民?
那金汤寨是打下来的又不是主动投降的,我为什么不能杀老幼?凭什么他们是大宋子民?
他们若也算是大宋子民了,我麾下的將士算什么,赵余庆和他麾下的藩兵算什么?我也认可大宋的藩兵是自己人,可他也得是大宋的藩兵才是自己人啊!”
“你,屠戮老幼,禽兽不如!”
“滚你娘的鸟蛋,怎么跟个腐儒似的,我锤子呢?我锤子呢?我要锤死你个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