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得不说,至少从一个安抚使的角度来看,王小仙做这两个月来所做的工作,实在是有点过於的不合格,甚至是不务正业了。
两个月来,王小仙四处跑了不少地方,但却从来不去前线,先是在延州待了半个多月成立股份公司,去了一趟乌池、白池前线,也既是整场宋夏战爭最危险的地方,在这个新抢下来的土地上待了小半个月。
在確定巍名氏要將盐田作为资產充股併入股份公司之后,搞出来一种“盐田畦种法”的方法来生產食盐,使原本就天下精品的西夏青盐,纯度直接从六成提高到了九成,且產量极大提高。
在秦州那边搞了个印染基地,明明是战爭期间,却跑去了绥州教当地人种植枸杞、葡萄,听说还在酿葡萄酒。
太具体的,他们就也不知道了,只知道王小仙在这期间回了延安府许多次,而且每次回来都能筹措出好大的一笔钱,但他却还是嫌弃钱不够多,在延安府大搞青苗法,年息一成让朝廷借钱给一些商贾,乃至於军队中的中高级军官。
朝廷没有钱,他就让朝廷印交子,至今已经印了三轮了,在第四轮的时候,这不,王安石说什么也不给王小仙印了。
交子,也就是钞票这种东西,北宋人其实是並不陌生的,绝大多数现代普通人的那点金融知识在北宋其实没什么大用,北宋这些財政大臣该知道的都知道,也一直都有准备金制度,唐介调查三司调查亏空时,最大的一笔亏空就来自於印钞。
说白了就是国家没钱拨付的时候三司直接通过印钞来抵银钱暂时糊弄过去,在唐介手里查出来一千多万贯。
王小仙做事確实是太离谱了,就算大家都知道他做的也是有用的事,可是现在国战呢啊,就不能等打完了仗再搞建设么?
甚至他为了搞建设还经常抽调厢军,更甚至是从前线战场上抽调过精锐。
西夏这回是真的跟疯狗一样,以举国之力在疯狂的反扑,在赵頊和他的中央禁军赶到之前,按理来说,这两个月应该是会比较凶险的才对。
可偏偏这两个月的战局却是格外的稳,甚至是明显已经有点稳过头了,西夏三十万大军的疯狂反扑在宋军面前居然一点水都没有翻得起来,就连最不稳妥,理论上最容易遭受吐蕃和西夏两方合围的西安州寨,也是安全且从容的,甚至於就连米脂寨,居然也愣是被宋军抢下来了三次。
不过每一次又都被梁乙埋亲自带兵给抢回来就是了。
宋军只是按部就班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所谓的举国之兵的西夏,却好像完全不足为虑,纯粹是疯狗乱吠似的。
而宋军的几路帅司却都在战报中踢到了王小仙作为安抚使的指挥若定”,当居首功。
因为战报毕竟篇幅有限,几个师臣愣是没一个能把事情给说得明白的,以至於赵頊和韩絳等人谁都没太看得明白王小仙到底是怎么个指挥若定的,就仿佛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那种感觉。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个从东京来的禁军才会这么急,大部的前军都已经扔下他这个官家跑了,他这个官家本人明明都已经到京兆府了,却一直被催促著赶紧上前。
再不快跑这仗就打完了。
当然,隨著郝质带领的前军抵达西军前线,甚至是已经抵达了金汤寨並四处分兵支援,西夏方面原本气势汹汹的要攻击大宋,现在却已经变成层层阻击设防,坚壁清野了。
搞总动员的时候说好了是要抢劫大宋去的,结果好不容易等他们三十万大军都凑齐了,却发现战爭变成首都保卫战了。
“官家,韩相公求见。”一牙將进帐稟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