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虽然勤政,却也不是铁人,一看到还有这许多,下意识捂著脸差点给折磨疯了。
朱標看到父亲的样子,忍不住笑著说道:
“这些奏摺与其他的不同,都是参胡惟庸的。”
朱元璋手捂著的眼睛忽然睁开一只,朝著两摞奏章看来,但又实在不想动了,只得吩咐朱標道:
“给咱念念,简短著说。”
朱標点点头,拿起一封奏摺说道:
“这是礼部尚书钱用壬,参奏胡惟庸擅自专断,违背六部法度的摺子,里面说胡惟庸对於开国大典的事搞一言堂,不询问他们的意见,搞得礼部官员们怨声载道。”
朱元璋一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大骂道:
“放屁!”
“分明是他们礼部净搞些繁冗的东西,就一个祭天的礼服,能討论十天半个月还定不下来,最后引得礼部官员分成两派骂战,咱是要遵守礼制,可也不能遵守这帮书呆子嘴里那种狗屁礼节,那是活受罪。”
朱標听著老爹的吐槽,同样点了点头,又拿起一封说道:
“翰林院编修王志,参奏胡惟庸不敬天地,他將您开国祭天的三千斤沉香木预算削减到了一千斤,王志说皇帝乃是天子,若是祭祀昊天上帝偷工减料,就是陷皇帝於不忠不义,忤逆不孝之境地。”
朱元璋听罢,拍著桌子变得狂躁起来,又发怒道:
“香料有多贵,这帮书呆子知道吗?何况是祭天的沉香木,都有规格,一根怕是得十几两银子,胡惟庸为咱削去两千斤,就省了好几万两银子,现在咱们这中华大地是个啥样子?好几个地方遭灾,连年战火,百姓流离失所,地成了荒地,逃难回来的百姓们连住的房子都没有。”
朱元璋指著自己的良心说道:
“咱就是从底层百姓堆里爬出来的,现在国库里又没钱,还不省著点能行吗?欠老天爷的,实在不行就烧一道黄裱,打个借条,过几年了还。”
朱元璋不耐烦起来,直接问道:
“还有谁参奏胡惟庸的奏章?一便说出来。”
朱標拿起摺子来,边看边说道:
“御史陈德海、给事中林志远、给事中杨廷瑞,包括我的老师宋濂,还有刘基都上了摺子。”
朱元璋一摆手道:
“都给咱压下来,先不管,別人参胡惟庸也就算了,礼部那帮王八曰的哪来的脸啊?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交给他们礼部的,差事办的不好,才归给太常寺去做,都给压下来,改天放把火烧了。”
朱元璋难得的清閒了一会儿,想起了一档子事,又问朱標道:
“胡惟庸那个愚人,你说把事情都交给你,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