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立即又有人站出来反对道:
“大人,太子殿下年方十四,正是好学求解的时候,这样大幅缩减课时只怕不利於太子增长德智,长此以往礼教不足,又恐怕在德行上有所缺失。”
“属下告稟,左庶子说得对,太子乃一国储君,不可轻易更改课时啊,大人!”
胡翊却反问道,“本官这几日为太子殿下把脉,殿下的身体愈加虚弱,都知道久坐伤身的道理,若是从早到晚都坐在宫殿里,只怕殿下贵体有失,到那时谁来担责?”
胡翊这么一问,底下就没有人说话了。
他立即趁热打铁,又开口说道:
“故而太子的体魄需要强健,储君已然是日理万机,哪里又有整日的时间来跟你们读书?本官这才改了一个时辰早课,於情於理都没毛病吧?”
底下倒是没有人开口了,可也就在这时,有一人站出来打断道:
“大人此话差矣!”
打断胡翊的这人叫陈允恪,今年27岁,任正七品东宫典簿局典簿,掌著东宫的太子文书和讲学事宜。
他是宋濂的学生,是翰林院学士,又在国子监任过职,被宋濂调入到东宫。
此时,这陈允恪便开口说道:
“詹事大人此举更加不妥,太子殿下若是身子虚弱,自有御医调理与诊治,这是太医院的职责,您不该把太医院的事揽到东宫来,更不该因此而削了太子的早课。”
胡翊听罢了此人的话,当即冷笑出声道:
“你是何人?”
陈允恪倒也有几分骨气,面带傲然之色站出来,故意提高了声调答道:
“下官东宫典簿局典簿陈允恪。”
不等对方继续神气下去,胡翊当场便骂道:
“混帐东西!”
“是哪个调你进的东宫,来做典簿局典簿的?”
陈允恪当即答道:
“调我来者,是詹事府少詹事宋师,那会子大人你还没到东宫来呢。”
胡翊点著头道:
“本官回头倒要问宋师个识人不明之罪!”
“大人张口就说宋师识人不明,下官便觉得冤枉,您瞧不起我们士子就算了,又怎能瞧不起宋师这样的大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