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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却很坚定,一定要把头磕完,他们其中一人开口道:

“駙马爷,这头俺们非嗑不可,这里头有三十九个弟兄们的瞩託,每人三个头,俺们必须得代他们嗑完。”

胡翊一看,照他们这样一百四五十个头磕下去,又磕的这么重,磕完还不得大出血啊?

再磕个脑震盪出来咋办?

他也是急了,就跟朱元璋请求,把皇帝御上的团龙坐取下来垫著,再叫他们磕。

康茂才和五城兵马司徐彪就这么看著,心里不由的感慨。

这也就是駙马爷受宠啊,皇帝的团龙坐他都敢借,这要是搁別人,早就拉出去砍了。

好不容易等这五人磕完了头,他们自己都已经晕的找不著东南西北了,缓了好一阵,其中一个才抬起头来,指著自己那张蜡黄色的脸,问胡翊道:

“咐马爷,可还记得小人?”

胡翊还真分辨不出了,张仁立即令人打了盆水过来,给他们洗脸。

洗完脸之后,再看这几人的面相,胡翊就觉得眼熟了。

“你是那个身上中了三箭,三箭都在左胸的那个,你叫什么牛来著?”

李二牛一看,隔著三四个月,当今的駙马爷居然还记得他,立即也露出了笑脸。

能被这等大人物惦记,当即是眼泪夺眶而出,再次跪地磕头感谢道:

“小人李二牛,駙马爷离开军中多日,竟还能记得小人,这是小人的福分,也多亏了您的救治,不然俺们一家早就没指望了!”

胡翊激动的把他扶起来,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他左胸的位置,问道:

“好利索了吗?”

李二牛直点头,“都好利索了,当日我身上三处箭伤,肿了三个小碗大小的脓疮,若非您用蒜素救命,如今早已归西,我那家中的老母和妻女怕是都要断了活路。”

“李二牛一家能得附马爷相救,您就是俺们的再生父母!”

胡翊立即阻止他继续下跪,叫他们好好洗一把脸,同时也忍不住笑道:

“你们这几个三十岁的儿郎,这一个个的看著跟四五十岁似的,这一路走来把你们都苦累到了。”

旁边那个张铁柱说道,“駙马爷,从大都过来,这一路都是风沙,俺们每日都在吃沙子,勤洗脸也不成啊,人已经给吹黄了。”

王虎儿、张铁柱,这些人名胡翊都不记得了。

可是只要一提起他们身上的伤,胡翊立即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虎儿是那个一人砍杀七名元兵,被元人把肠子都戳出来的那个?”

王虎儿立即猛猛点著头道,“当日我都被扔下了,没人以为我能活著,也是駙马爷您一颗仁心將我收留,最后才能起死回生,在阎王门前走了一圈还能回来。”

胡翊看著他们,这些都是当初徐达猛攻通州时,奋不顾身衝杀上去的老兵了,后来身受重伤被收留到伤兵营。

胡翊记得那一批伤兵大概有三百多人,也是他最后经手的一批人,统领这些人的千户似乎名叫白信。

他便问道,“我后来回了汴梁,那一营三百余人,最后活了多少?”

“活了一百五十六个,近乎一半呢。”

张铁柱说完,眼泪忽然又流下来了:

“可惜了铁蛋子,明明没有俺伤的那么重,最后脓疮復发,人还是没留住。”

张铁蛋就是张铁柱的亲弟弟,当时才十六岁。

看著这些人今日找到了他,胡翊不禁感慨著,能救下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一条性命,这些顶樑柱不死,连带他们背后的那个家庭,就都能活的好一些了。

自己去到军中,冒著得罪李文忠的危险揪出蒋清,將其处死,而后又推广大蒜素,改变大家对於医治伤兵的普遍陋习,纠正態度。

最后所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大量本该死去的伤兵最后奇蹟般地活了下来,他们背后的那个家庭就不会垮,出征远行的儿子们可以重新再回到家中,叫家中的父母一声爹娘,妻子可以重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儿女们因为爹在家中,不会受人欺负,家中有了顶樑柱。

这就是意义啊!

李二牛他们此刻便说道:

“俺们代替兄弟们给您磕头,这些兄弟们感念您的救治之恩,只是他们再无机会来和您道谢了,只得托我们活著的人来此。”

胡翊点著头,当初重伤兵营三百余人之中,能救回一百五十六个已经算好的了。

可也有那么多的人,到最后他无能为力。

这即是命。

但如果医疗革新可以做的再好一点的话,救治率也许还能再上一层。

一想到此处,酒精和低菌手术室这两个手段,胡翊有必要加快进展研究了。

李二牛他们此刻將那块匾抬起,送到胡翊的面前。

別看这五人已经身形枯稿,消瘦的不成样子了,可这块匾却保存的异常乾净完整。

朱元璋亲自揭开包著的红布。

结果红布揭了一层,还有一层,再揭一层,里面还有一层。

就这么揭了五层红布,最后才看到那块金漆漆成的匾额,上面端端正正刻著四个大字一一“大明医尊”。

当朱元璋看到这块崭新的匾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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