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狩和赵铁虎一人一箭,直接將那二人举起刀的手,一箭钉在身后的柳树上。
胡翊立即释放信號,告诉沐英、王弼他们这边行动已成。
老田目光老辣,立即便和马长风合力,將这近二十个人犯,分成了两拨“那些出了事第一时间想要自尽的,都是知道內情的,交由我处置。”
说罢,老田衝上去,將四名企图自尽的人控制住,一一撬开了他们的嘴。
胡翊总算知道这些铁藜做什么用了。
老田拿这些东西当口塞球用,给这四人一人口中塞一个。
鸡蛋大小,长满倒刺如同海胆一般的东西,塞进嘴里,立即便疼的这些人面容扭曲,舌头、牙齦和口腔都被扎破,血水混著唾液流了一地。
这种铁藜塞进嘴里,既能防止犯人咬断舌头自尽,又能起到逼供作用,一直折磨著他们。
胡翊这边的战斗,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等到后半夜,沐英、王弼押解著上百人而来,连带胡翊之前在黑市里见过的那些人,都抓来了。
赫然间,那位陆財爷也在其中,沦为阶下囚。
一双穿著锦靴的脚,迈著四方步,悠悠地来到他面前。
陆財爷被两名军卒將头摁下。
他低著头,只能看到来人的双脚,却看不到这人是谁?
“將他的头抬起来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发话了。
陆財爷这才被军卒们抬起头来,他也终於看到了这双锦靴的主人。
“苏家少爷?”
陆財爷一愣,突然间,今夜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就都想通了。
再次见到这位陆財爷时,胡翊戏謔的抱著拳头,过来打招呼说道:
“陆財爷,真是好久不见啊!”
此刻,胡翊的目光,居高临下打量著陆財爷。
这样被人居高临下的打量和审视,自己成为阶下囚的感觉,令这位自称为財神爷的人极为不適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陆財爷现在颇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神色复杂的看著胡翊。
“你究竟是何人?”
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苏公子”绝对是假的。
苏家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做到將他们在丽水县的三处黑市,完全的一锅端掉。
那些抓他们的人,个个是身姿挺拔,动起手来直奔著要害位置而来,一招一式都有准,配合嫻熟利落。
这些人是大明的卫所驻军!
以陆財爷的见识,他不会看不出。
再一想到胡翊的身份,竟连朝廷的卫所指挥军都能调动,此人的能耐之大,已经超出想像。
等级之高,绝非处州地面上任何官员可比。
也唯有如此位高权重之人,才能將身份偽造的如此高明,他们当初托人一路查到凤阳,都没有查出来任何破绽。
见胡翊没有回话,陆財爷再次问他道:
“你究竟是谁?”
“莫非,你是城中坐镇的那位钦差?”
可他这句话出口之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钦差大人坐镇城中,他也私底下窥探过相貌,並不是胡翊这个长相的。
再看胡翊,就只是看著陆財爷,在淡淡的笑。
这个问题他无需回答,也不必回答。
堂堂大明駙马爷,何须回答一个黑道绿林强盗什么问题?
倒是狡猾的老田过来,开口说道:
“你只要交待了处州的事,我家主人自会告诉你他是谁。”
陆財爷摇著头,冷笑道:
“即便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堂堂江湖上的陆財爷,又岂会背信弃义,连累主人呢?”
一旁冷眼看著他的马长风,拿出一张信纸来,就在陆財爷面前念起了信纸上的內容:
“陆柏森,祖籍处州遂昌县人,本姓陈,从早年开始脱离家族,隨母姓。”
“育有两子一女,族兄便是赫赫有名的处州知府陈山荣,你本名该是叫陈山青,从情报上来看,陈山青三十年前就已经淹死在甌江了,想来那时候就是假死,將你洗出陈家族谱,打造出陆財爷这个身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助陈家作恶。”
马长风念罢了信上的內容,慢悠悠的合上了信纸,问陆柏森道:
“陆財神爷,我说的对吗?”
陆財爷当即是脸色微变,却又立即恢復到正常神色,冷笑著道:
“你们从何处编来的身份,妄想诈我?”
“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胡翊摇著头道:
“老田、老马,不要再跟他废话,就將他拷在此地看管,改日诛陈家九族之时,叫他临死也见不得亲人一面,这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话音刚落,老田便接话道:
“陈家之人都要凌迟,只是不叫他见儿女最后一面,这惩罚未免太轻了吧?
马长风知道老田在使逼供的手段,立即应声道:
“古有紂王杀伯邑考,烹其肉,餵文王吃下,才告诉他吃的是自己儿子的肉。”
老田当即点头道,“这样惩罚还差不多。”
马长风只把话说到此处,陆財爷立即是身子震颤,登时心里“咯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