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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海便替费震挡道:

“陈大人,钦差大人吃不下,您就先吃吧,我们先空空。”

陈山荣立即便说道,“钦差大人不吃,下官又岂能先吃呢?”

说罢,就要叫人撤去这一桌毒饭菜。

费震自然也懂崔海的意思,立即说道:

“別浪费了,这样丰盛的一桌菜,撤下去实在可惜,就把这盘鸡肉赏给做菜的伙计,叫他当著本钦差的面吃。”

这话一出口,刚才端菜进来的那个伙计,立即便嚇得面色铁青。

崔海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恐惧和抗拒,这下就可以断定,饭菜里確实是有毒的。

这一招不行,陈山荣便又藉口请崔海出去一趟,查看仓外的异常。

崔海自然又不吃这一套,把陈山荣晾在那里。

没有办法了,凿船是最后的手段,陈山荣见他们软硬不吃,只好藉故离开此处,然后动手。

崔海自然不会放他出去。

毕竟,消息才送出去不久,在此地拖的时间越长,才能等来援军相救。

费震立即便將陈山荣拉住,说自己棋癮犯了,强行要陈山荣陪著他下几盘棋。

没得办法,陈山荣实在脱不开身,只好又坐下来。

这场杀局来回的拉扯著,因为知府大人一直无法抽身离开,下面的人也就不敢动手。

他们文怕这只大船到了丽水,刺杀计划失败。

因此只能放慢了速度,让大船慢慢悠悠在江面上漂游著。

棋下到一半时,江边突然响起成群的猫头鹰叫声。

那阵阵猫头鹰的叫声,悽厉、苍凉,又透著一种诡异。

崔海听了这阵猫头鹰叫,立即便放下心来。

猫头鹰是独居的鸟,即便出现,也不会大规模聚拢在一处发出叫声。

那必然是自己人到了。

此时,陈山荣再藉口要尿遁,不等费震开口,崔海便抢先说道:

“駙马爷,我看您和陈知府都困了,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接续著下吧。”

费震立即点头答应了。

陈山荣立即逃离一般出了船舱,站立在潮湿的甲板上,询问手下人等道:

“今夜可有异常?”

“启稟大人,並无异常。”

陈山荣点头道,“这就最好了,速放小船逃离此处,吩咐他们凿船。”

几只小船被放入江中,陈山荣他们立即便藉机要下船。

却是谁也没想到,便在此时,费震和崔海都出来了,崔海冷冷的声音问道:

“陈知府,深夜过了子时,您放条小船下江,要到哪里去?”

陈山荣立即是身躯一震,嚇得立即跳到小船之中,吩附赶紧开船,以最快的速度远离这只大船。

同时,他开口大叫道:

“情况有变,速速凿船,阻止他们靠岸!”

几个“水鬼”一下钻入船底,手拿凿具猛凿船底。

木头船再如何坚固,也终究是木质的,怎么抵挡的住锋利的凿子?

很快,大船底部就开始漏水,费震站在船上大喊道:

“陈山荣,你竟敢谋杀钦差?”

此时的陈山荣,已经在手下人等的接应下,稳稳的上了岸。

他站在岸边,將两手背负在身后,此刻显得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哈哈大笑道:

“钦差大人,我的駙马爷!”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知道的太多了,这也是你咎由自取,非要淌处州这趟浑水,你死得不冤!”

两名暗桩立即跳下水,本想前去探路,却被水底那几个水性极好的“水鬼”缠住。

陈山荣此刻得意忘形,他將大手一挥,两边的江岸上,足足有二三百人举起了灯亮火把。

陈山荣衝著大船说道:

“你们也不必做无用功了,我手下这批人,连同山寨的土匪都来了,就为了將你们困住,你以为你们能上的了岸吗?”

面对这两岸二三百人,费震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崔海愤怒喝道:

“駙马爷是当今陛下宠信之臣,你杀了他,整个处州都要为他陪葬!”

“陈山荣,你当真要刺杀朝廷钦差,暗杀駙马爷吗?”

“哈哈哈哈哈·—”

陈山荣此刻笑的无比的放肆,恰逢此时天空中又开始打雷,浙沥沥的雨滴又开始落下了。

陈山荣沐浴在雨水中,声音同雨水一样冰凉,冷冷地道:

“今日你们死在甌江,又有谁会知晓呢?”

“小子,別以为你得了皇帝宠信,成为了皇亲,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朝廷的那条龙,终究斗不过我们这些地头蛇,你去死吧!”

陈山荣的话音刚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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