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帅,只恐扩廓是呼应別部起兵,元帝魔下还有人马,辽东又有北元丞相纳哈出统兵据守。”
常遇春此刻也道:
“保儿这话有理。
扩廓只带不到两万人袭扰陕西,其中还有一半都是新兵蛋子,他要是没有图谋,又岂会干出这等给別人挠痒痒的蠢事?”
徐达思付过后,立即对常遇春说道:
“伯仁,將你帐下轻骑带上,先奔往陕州察看军情如何。
这支军马你自己节度,我与保儿率军从后跟隨。”
常遇春立即点头道:
“那我便再与扩廓老贼战一场!
这狗日的狡猾老贼,太原一战他跑了,甘肃一战他又跑,倒要看他这次如何从我手下逃脱。”
这次是轻骑奔袭,去救陕西。
常遇春便对胡翊说道:
“胡小子,接下来是个苦差事,你就跟隨徐帅慢悠悠的过来就可以,別跟著我急行军了。”
定西这一个多月的战事打下来,胡翊休息的时间极少,加起来还没有他们这些指挥打仗的將军们一半多。
常遇春他们见了都觉得心疼,还想叫他再休息几日。
何文辉也站出来说话,想要留住胡翊。
但对於常遇春的身体状况,胡翊十分担忧,
尤其是到现在也没有觉察出来问题,此时就更不该离开了。
况且常遇春的命也极为重要。
从近处来说,救下他,可以彰显自己的医术。
往远了说,即便將来没有救下朱雄英。
但只要有常遇春还活著,娘家有人,朱允熥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吕氏摆平,换一个朱允上位。
胡翊便坚持著说道:
“说好了我跟著常叔的,这趟要跟就跟到底吧,省得常叔后面又念叨我说话不算话。”
既然胡翊这样说了,常遇春也就不再与他客气。
倒是他身边的蓝玉,这时又深深地看了胡翊一眼,显得若有所思起来。
一日出甘肃,三日后大军已到达凤翔。
本该立即去跟陆仲亨会合的,但朱元璋派来传旨的信使听说常帅在陕州。
立即便是快马加鞭直奔过来,將哈刺章偷袭北京的消息送了过来。
“什么?
你说北京遇袭了?”
常遇春听到消息后,立即是一惊!
本来沈儿峪这一战,在一开始的筹划里,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人。
但在与扩廓的不断交锋中,不得已陆续增兵,大量明军被抽调到甘肃战场去了。
这才造成了北京空虚的问题。
常遇春立即升帐议事,將一张地图在眾將面前摊开。
他怒不可遏的道:
“按我与徐帅的估算,北元一时半刻根本凑不齐这些人手,又怎会袭扰北京呢?”
这个话题先按下不表,常遇春立即分析局势说道:
“自陕州急行军到北京,路程有两千里。
即便咱们每日急行军120里,也需半月时间才能赶到,但如此行军过后,又哪还有战力?”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救援是来不及了。
蓝玉此刻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他大怒著骂道:
“定然是哪里出了奸细!
元朝虽灭,却还有一帮走狗念著他们的好,暗中为他们提供军备资助。
若非如此的话,以姐夫和徐帅之前的估算,北元定然拉不起这支队伍前来袭取北京!”
胡翊心说,常遇春的脾气就够火爆的了。
照这样看来,蓝玉的脾气比常遇春还要火爆。
对於自己这个小舅子,常遇春便呵斥道:
“行了,先解决正事要紧,现在抓哪门子的奸细?
就你这颗狗脑子,老子恨不得给你两锤子!
给我清醒些!”
骂完了小舅子,常遇春突然目光扫过开平,大手往地图上一拍,冷笑著道:
“有了!
你个狗娘养的哈剌章!你不是偷袭北京吗?
老子就去偷袭你的开平!”
常遇春此时两手叉腰,得意的破口大骂道:
“老子要带兵去偷袭开平,捉拿元帝!
主动权不能掌握在元人手里,合该掌在我手里,你攻我北京,我便去掳你皇帝!
倒要看你是攻北京还是救皇帝!”
常遇春这一招“围魏救赵”的手段,立即便令张焕和蓝玉惊呼起来。
“妙啊!”
“自陕州奔袭至开平,只需四五日。
元帝爱献识理答腊必然惊慌失措,要调哈刺章回来救驾,如此北平危机自解。
常遇春立即便將大手一挥道:
“传令,大军北上开平,誓杀元帝!活捉爱献识理答腊回来,砍下他的脑袋给老子拿回来当球踢!”
这下解围要紧,陕州对抗扩廓的事就顾不上了。
常遇春定下了奇袭开平之策,立即便挥师北进。
开平此时作为北元新都,不过才建立几个月而已。
爱猷识理答腊派了哈刺章袭取北京,自然开平就会空虚。
这確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常遇春便在开拔之际,將军报传递迴徐达处和南京。
胡翊便跟著常遇春、蓝玉又奔袭了四日,来到了蒙古大草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