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让老丈人知道这个概念,他是他,叔父是叔父,
有了这些考虑,朱元璋也会放在心上。
这样一来的话,未来他多少也会有所顾虑的吧?
胡翊觉得现在的自己,在老朱家这个圈子里,多少也有一点份量的。
无论是朱静端、朱標,亦或者马皇后、李贞,都会为他说话。
至於今日突然在坤寧宫撒泼。
虽然看似突然,但他实则已经在心里谋划良久,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这件事,朱元璋答应归答应但却被胡翊搅了兴。
他便瞪著胡翊,又斥责道:
“今日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却都被你给搅了!
看在你岳母和標儿如此为你说话的份上,今后你要在太医院多上心,早日將肺癆的解法找出来,也不柱他们对你的这片心意。”
胡翊自然是极为重视这些事的,立即应允道:
“小婿会全力以赴!”
“那就好。”
马皇后適时的过来缓解尷尬,拉著朱元璋往饭桌上坐:
“好了,多大点事,在这里扯了这么一通?
翊儿你记住,只要我这个岳母还没死,你岳父这老东西不敢杀了你的。”
朱元璋就瞪了马皇后一眼,没好气的道:
“不要说那个忌讳的字!”
马皇后立即“怀呸呸”的三声,笑著说道:
“不算不算,都不算。
来,静端给你爹盛饭。”
这一家人这才把刚才的事揭过去,又说笑起来。
深夜了。
回到灵秀宫,朱静端伸了个懒腰,张著哈欠。
胡翊知道她今日走了不少的路,立即关切地问道:
“脚不疼吧?”
“放心,早就好利索了。”
朱静端有些疲惫了,不过还是强忍著困意跟胡翊聊起了天。
“今日在爹面前说那些话,我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你就这么怕死呀?”
胡翊无奈的道:
“我叔父这人吧,越来越不安分,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是哦,你又控制不住叔父。
看的出来,就连大嫂最近都在说,叔父来到家里都开始摆起派头来了。”
朱静端也是很无奈地道:
“这人,怎么就能说变就变了呢?”
胡翊对於这事儿就看的很清楚了,解释道:
“人的权势一旦开始迅速攀升,野心和性情就都会开始膨胀,觉得自已能掌控所有,左右一切了。
叔父这就是典型的一朝发跡,不知天高地厚。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那些一朝乍富之人,不会算计將来和以后,玩了命的造作。
他们到手的那笔钱,也会很快就的一乾二净,然后返贫。”
朱静端觉得胡翊说的有道理,便笑吟吟地问道:
“你在说別人。
那咱们家的这位附马爷,你有没有膨胀过呢?”
胡翊其实很想说,在没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之前,他便已经经歷过几次膨胀了。
直到后来膨胀退去后,才幡然醒悟。
到了大明,他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但胡翊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坏笑著,说起道:
“当然膨胀了!
而且现在膨胀心就达到了顶点,我要叫当朝长公主给我暖被窝。
来吧,夜深了,也该干点正事了—"”
第二日的早朝。
李善长告病,文班的第一列,果然缺了个位置。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开口问道:
“李相今日怎么没来啊?”
胡惟庸出列来,躬身奏事道:
“启稟陛下,李相今日身体不適,特请臣在奉天殿上向您告假。”
朱元璋皱了一下眉,一脸的担忧之色,眼神之中显得甚为不安。
“李相的病体如何?严重吗?”
“启稟陛下,李相也说不出哪里不舒服,总之没什么力气上朝。”
朱元璋便点头道:
“尔等时刻关注著,若是李相有需要,朕立即派御医去为他诊治。”
朱元璋在朝堂上故做姿態。
胡翊则是又到太医院去了一趟。
上次是去了十三科,熟悉了一下太医院的各个病科。
这一次,他便要到右院判徐彦纯那里去,看看他是如何教习这些学生们的。
太医院招录的学生,一开始职位便是医徒,
经过三年系统化学习,按照考核成绩,才可以晋升为医士。
医士便有了进入十三科的机会。
只要被选中进入十三科,他们就可以在太医们面前聆听教诲,得到上手实践的机会。
如此再进一步,便是太医。
太医专为官员们治病,皇帝有詔,则需要为皇帝们诊治。
再往上一层,便是御医了,只为皇亲国戚诊治,一切都要听詔、听宣。
太医们的主要收入,是俸禄。
此外,在十三科坐堂,为官吏们治病,诊金向来不俗,这部分的收入甚至比俸禄还要多。
至於御医们。
他们还有一份额外的津贴存在,除了皇亲宣召之外,就算每日坐在那里不看病。
那也是旱涝保收的存在。
普通官员们要想请他们前去医治,极为困难。
即便是朝廷大员,他们出诊一趟的诊金也是不菲的。
胡翊其实心里很纳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