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哥递来了一封用红布包裹著的东西时。
他疑惑地问道:
“大哥,这是?”
胡显说道:
“娘叫我把这封银子送来,就当作支援你买药材的钱。”
爹娘给自己的钱,胡翊当然不能要了。
他现在成家立业,贵为駙马,又不是没本事。
要这钱做什么呢?
但胡显却坚持要递给他,並且说明了原因:
“爹跟娘商量过了,咱们家现在也算是皇亲,不能给皇上家里丟人。
你也是駙马,更不能给你丟人,这个钱就当是为难民们出一份力,也为咱们胡家积一份德吧。
拿著!”
胡翊推辞不过,只好拿著了。
然后他以駙马府的名义,又把义诊延续了两日,凑了五天。
在这五天时间里,南雀的哥哥逐渐能够著拐下地了。
这个男孩很坚强,在手术后的前两日,一直忍著疼,怕在夜里打扰到其他病患们休息。
他一直苦苦的握著,如今总算是度过了难关。
胡翊觉得这孩子不错,性子里透著许多坚毅,就问了他的名字。
姓何,单名一个植字。
南雀的全名,就叫做何南雀。
不过,他俩现在真正的名字没有人叫了。
大家都习惯叫何植为“剖肚郎”,管何南雀叫剖肚郎小妹。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这个手术的缘故。
朱楼、朱做起事来都很卖力。
但又都是三分钟热度。
舍粥舍到一半时,就总想著跑。
好在有朱静端镇著,还能安分些。
这五日过去后,胡翊就不到这里来了,换了母亲柴氏过来帮忙。
朝堂上最近有了变化。
李善长退隱后,推举汪广洋接任相位,
自此开始,汪广洋为中书左丞相,以杨宪为右丞相。
朝堂格局又起了新的变化。
胡翊终於有空去一趟太医院,和这些太医们聊起“惠民医局”的筹备事宜。
因为朱元璋提醒,此事有可能会遇到阻力。
胡翊找他们商议此事,也只是將院使和两名院判召来,要提前打个招呼试探。
胡翊坐在太医院官署,院使戴原礼双手奉茶上来,笑著道:
“駙马爷,这是新配出来的醒神茶,您尝尝味道如何。”
胡翊端起茶碗来,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气。
茶水入喉,龙井的茶香混合著薄荷的冰爽,直衝脑门。
胡翊点著头道:
“药茶不错。”
戴原礼连忙附和道:
“駙马爷若是喜欢,临走时带上二斤去,宫中寧妃娘娘也喜爱此茶。
提神醒脑的,最合適不过了。”
经他这样一提醒,胡翊想起来了。
戴原礼在郭寧妃的面前最受看重。
每次郭寧妃有恙,大都是这位太医院的院使大人亲自去为之诊病。
胡翊见他抬出了郭寧妃,就知道今日这事如朱元璋预料的那样,恐怕是要受阻了。
胡翊当然不会受他的巴结,开口便婉拒道:
“这药茶虽好,也不可贪杯,改日要喝时,我再派人来取吧。”
戴原礼点著头,虽然被駙马拒绝,却依旧显得面色和悦:
“属下隨时为您留著。”
一旁的右院判徐彦纯闻言,立即又扯著胡翊谈论起药理来。
他看似问的问题刁钻,却都故意打在胡翊的手背上,都是胡翊很容易就能说得清的。
徐彦纯接连请教了几个问题,在得到解释后,趁机拍了胡翊好几次马屁。
胡翊一开始被他这马屁拍的飘飘然,差些忘了正事。
突然才琢磨过味来,才发觉这徐院判厉害了。
拍人马屁拍的如春风化雨,简直是细润无声。
差些著了他的道。
这二人与他说了这么多,开口全都是閒白,就是只字不提早已通传过的正事。
胡翊適时的把目光警向了左院判张景岳。
张景岳就不一样了,显得有些著急,显然对於这二位在此地浪费时间,心中颇有微词。
“这个张景岳,似乎不一般。”
胡翊心中发觉后,也未急著提正事,他想先试探试探张景岳此人。
他又继续沉浸在徐彦纯的马屁中,细润无声。
终於,时间一长,张景岳就显得有些恼火。
他终於找到了几人说话的间隙,开口提醒道:
“駙马爷,咱们似乎该说正事了。”
“哦,对对对,怎么差些把正事给忘了?”
胡翊急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著夸讚张景岳道:
“多亏你出言提醒啊,要不然,本駙马今日到太医院来,就忘记办正事了。
他这话一出口。
果然看到徐彦纯面露不悦之色,转瞬即逝。
那院使戴原礼回过头,饶有深意扫了张景岳一眼,也是立即就收回了眼神。
戴原礼这一眼,更像是一种警告。
张景岳却並未放在眼里,继而再度提起了创办“惠民医局”的事,他上来便开口说道:
“院使大人,駙马爷身兼多职,每日劳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