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赞同徐太医的想法。”
“不瞒駙马爷说,属下自己也带著两名学生,都是医士。
如今入太医院已快两年,但觉得他们医术尚浅,恐怕不能担当治病的重任。”
有了这二人带头,反对的人更加多了起来。
又有人拿出尊卑这一套,开始劝说道:
“駙马爷,这些医士们现在虽然没有官位,但在不久的將来,都有可能晋升为太医,
不能与寻常百姓等同。”
“况且来说,歷朝歷代的医士堂,与国子监地位几乎一致。
两者不同之处在於,国子监是为朝廷培养治国理政之才,医士堂为朝廷培养医道人才,用於保障皇室和官宦贵胃们的身体健康。
您这样废旧制,开先例,恐怕大家都不好接受啊。”
有了这些反对声音。
那些原本沉默的人们,又不敢出来开口,自然就又变成了一边倒了。
终於在这时,汪御医站出来了,开口道:
“老朽的几个学生都是医土,倒是觉得交予駙马爷去惠民医局锻链,並无坏处。
此举,老朽愿意支持了。”
他话音一落,那专治肺络顽症的白放梅白太医,终於也敢发声了。
他站出来,也跟著附和道:
“属下也觉得此举可以一试,手下两名学生愿意交予駙马爷尝试。
至於那些尊卑之说,属下倒觉得都在其次,医者当以救人为主,其他都为辅,一切还当要以医术高低说话。”
有了这二人表態,立即便也有几位沉默的太医过来力挺。
张景岳一看到自己人站出来了,身为院判,立即开口说道:
“百太医此话妥当,医者当以医术高低与救人为己任,其他的都在其次。
本官也支持附马爷调医士到民间去。”
看到张景岳这个院判都表了態,戴原礼有些急了,立即拿目光斜警了徐彦纯一眼。
徐彦纯这个右院判,便也站出来,开口拉扯道:
“依著本官看,各方都有意见,各方又都有些道理,此事实在难以决断啊。”
他是既不得罪胡翊,但又通过这些话,委婉的表达了不支持胡翊的立场。
戴原礼又开始找帮手,点名问道:
“何御医,您是除了汪御医以外,在座之中资歷最深的老前辈。
您的意见呢?”
这何御医两手颤抖,一看就是极其严重的帕金森。
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还需要別人伸手著,才能从圈椅上起身。
这老不死的立即便开口说道:
“长幼尊卑,此乃圣人所定。
官为贵,民为贱,自汉朝便有之。
老朽觉得,我们总不能反了圣人们的言语吧?
那不是和天下的圣人弟子们作对吗?”
胡翊听到这老畜生的话,牙关恨得是直痒痒。
都你妈的开始扔核弹了是吧?
扔过来这么大的一口锅,反了圣人言语,是跟天下圣人弟子们作对?
这老畜生是要把自己树为个靶子,让天下的读书人来骂死自己这个駙马?
这是恨自己不死啊!
胡翊冷冷地盯著此人,发出了冷笑声。
这下子,太医们彼此各有道理。
两位资格最老的御医们,各持己见。
左右两位院判,又是意见不一。
双方打成了平手,谁也说服不了谁。
戴原礼见到这位駙马爷被肘住,自然是心里暗暗高兴的很了。
但他也不能明面上得罪胡翊,又为了把这一局彻底的扳回来,好叫駙马爷知难而退。
他起身过来,躬身对胡翊说道:
“駙马爷,既然两派各有意见,不如听听这些医士们的说辞,您看?”
胡翊心下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戴原礼这时候站出来,就应该开始假装和稀泥,然后口称无奈,无法做出决断。
就將此事搁置了。
却没想到,这戴原礼竟然还要听听医士们的意思,这好像摆明了是在为自己说话。
但真的是这样吗?
胡翊觉得这其中定有猫腻。
看破不说破,他便点著头道:
“戴院使这样提议,倒也公道,就问问那些医士们的意思吧。”
很快,接到通知的许多医士们,都聚集在了大堂之外。
得知详情后,想要进来发言的人並不多。
倒是也有几个,在门外喊的最凶。
“駙马爷,学生有话要讲!”
见此人吆喝的如此洪亮,胡翊就叫他进来。
看到这个人时,胡翊就觉得有些眼熟。
这名医士立即躬身见礼道:
“学生郭天保,不赞同医士们到民间去诊病。”
“说说你的理由。”
张景岳开口催促道。
郭天保开口便道:
“民间自有医馆为普通百姓治疗。
我们虽为医土,更是学子,学子理当安心攻读,提升医术。
駙马爷,学生们觉得自己还太稚嫩,暂时无法担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