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不好的地方?
郭兴、郭英二人在军中,自然是向著他的。
胡翊当然要多说些感激他们的话。
达定妃便笑嘻嘻的在那里帮腔说道:
“听你们说起来,你这两位舅舅倒是在意你,拿駙马当成亲外甥对待著呢。
既然他们在军中百般的呵护你,駙马日后见了你这些舅舅和姑姑,就更该把他们也当做亲舅舅、亲姑姑侍奉才对呢。”
胡翊点了点头。
郭寧妃便终於点到了正题上:
“在太医院时,见过你天保弟弟了吗?他是否过来拜见过你这个姐夫?”
胡翊点著头道:
“天保弟、达充弟都来见过我了。”
定妃便笑著说起道:
“既如此,都是一家人了,駙马就该当与他们兄弟和睦,好好相处。”
郭寧妃立即也道:
“駙马算来也是本宫的外甥,天保也与你一般。
如今你执掌著太医院,还望看在两位姑姑的面子上,好好保著点你那两个弟弟们。”
达定妃立即插话道:
“駙马是咱们外甥,此话自不必说,他心里都有数呢。
何况,不看在两个姑姑的面上,总要看他郭兴舅舅和郭英舅舅的面子吧?”
“你说对不对,駙马?”
这二人赶鸭子上架,就给胡翊架起来了,故意叫他抹不开面,不好推辞。
两个人精將这一套组合话术打出去后,这二妃立即便观察起了胡翊的反应胡翊现在確实有些抹不开面子。
但有些事到了底线,就没有退让之处。
唯有坚守!
即便郭兴、郭英对自己有恩。
倘若他们的子侄辈有贪赃枉法者,依旧该当依法而办!
两位贵妃確实不好惹。
但胡翊之前已经给他们递过话了。
当时矛盾还未公开,你要是收敛一点,自己主动將这二人撤回去,那还有几分情面可讲。
但是现在?
朝堂上都已经朝议过了,又请了皇帝的旨意。
胡翊一口唾沫一颗钉,说的清清楚楚,不合格的医士处死!
包庇之人严惩不贷!
现在再想叫他把话收回去,徇私枉法,性质就变了。
叫胡翊自己打自己的脸,以后说出去的话当作放屁?
休想!
一想到这一层,胡翊开口便道:
“二位娘娘,若是今日与臣论私事,臣自然欢迎。
但有道是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陛下亲自製定的规矩,请恕臣不能抗旨。”
胡翊说罢,抱拳施了一礼道“告辞。”
看到其离去的背影,郭寧妃差些被气的当场发作。
可不远处就是坤寧宫。
若叫马皇后听了去,就要行使皇后职权,规束她们这些妃嬪了。
二妃只得回到宫中去,气得直摔东西泄愤!
杀魔又来到了太医院。
昨日就定下了考核的事,今日的太医院里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在小心做事,生怕触怒了駙马爷的霉头。
也是直到胡翊展示出了一点手段出来。
这些人才明白,杀魔真的是杀魔,只不过以前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太医院危险了。
当这些太医和医士们开始人人自危时,才知道这一切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究竟有多么可怕!
胡翊坐在太医院衙署大堂上,立即传命道:
“来人,將所有医士都招到大堂上来。”
他叫张景岳亲自去办此事。
戴原礼和徐彦纯立即赶过来,站在他身边赔著笑,小心翼翼地问道:
“駙马爷,將这些医士们招到了大堂上,您看是有何话要讲?
属下们愿意为您分忧。”
胡翊笑著向二人拱手道:
“本官虽提督太医院事,但院使大人毕竟才是太医院的实际主事者,掌管日常大小事务。”
戴原礼赖著不想走,赶紧拍马屁道:
“与駙马爷的事相比,太医院诸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胡翊的声音渐冷:
“询问医士与考核,此乃陛下的旨意,专门付与我来督办。
戴院使还是回去处理太医院诸多事务,徐院判每日忙得不可开交,难道你十三科的那些医徒们,就不教了吗?”
这二人吃了,本就紧张的心,立即便开始发毛。
他们更加恐惧起来,表现得越发的卑微,还想在胡翊面前討个好。
胡翊今日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了,直接训斥道:
“尔等堂堂的院使、院判,每日是无事可做了吗?
在这里守看本官做什么?公务不需要办了?
朝廷的俸禄发给尔等,你们每日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接连四问,直接將这二人驱逐出了大堂。
不久后,张景岳带著那些医士们前来。
医士们太多,大堂里站不下,还有一半站在门外,都在恭候著胡翊。
胡翊翻著名册,点名道:
“赵文魁赵医士,可在否?”
“学生在。”
立即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晒得黑、精壮的消瘦男子。
看这男子个头也不算高,瘦的脸颊上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身上还穿的是补丁衣,上面沾著一层白色的灰渍。
见他这幅模样,胡翊问道:
“赵医士,为何如此打扮?”
赵文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
“启稟駙马爷,天未亮,去给一户人家刷墙,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