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才过去一年多,就不作数了吧?”
朱標点著头道:
“爹也是这个意思,姐夫只管放心去做就是了。”
胡翊从东宫出来,手里提溜著几斤冰柿子。
这样叫人看起来,他就是进去拿东西的,该偽装的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果不其然。
他只要一收了礼,那些礼物便如同雪片一般,往駙马府里递。
胡惟中和柴氏很纳闷。
怎么这一天下来,全是往府里送医书,请駙马爷辨別真偽的?
还有人抬著两筐冬瓜,说是駙马爷的吩咐,抬到府里来让尝尝鲜。
柴氏觉得奇怪,看那几个抬冬瓜的,抬得十分吃力。
明明是天寒地冻的,他们却抬得咬牙切齿,还直冒热汗。
冬瓜的份量会这么重吗?
她觉得有古怪。
等人都走了以后,跟胡惟中二人將冬瓜切开。
结果,里面全都是白的银子和珠宝。
胡惟中当场嚇了一跳!
“这孩子疯了!
他是要做什么?”
还是柴氏脑子转得快,叫胡惟中进到里屋,悄悄告诉他道:
“咱们家这些看家护院的,可都是皇上派来的老部下,家里什么风吹草动是陛下不知道的?
翊儿既然敢抬回家,就说明他不怕查。”
胡惟中刚才急住了,没有想到这么深。
经柴氏一说,才回味过来,立即点看头道:
“对对对,我本来打算將这些东西赶紧藏起来,生怕被別人发现。
你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要是替翊儿藏起来,不是反倒证明咱们心里有鬼了吗?
等到夜里。
胡翊悄摸摸的回来。
胡显一见了他回来,就从身后跳出来嚇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小子,从哪里贪污了这么多银子?真不怕被陛下剥皮是吧?”
胡翊知道他在开玩笑,就叫大哥跟他把箱子抬进屋里去。
他叫人看著大门,打开了这些赃物,將里面隨附的书信都取出来。
这些书信被他一封封的整理出来,然后抄录名册。
在做完这些后,胡翊便对爹娘小心嘱附道:
“儿子在查案,若有人来家中送礼,照单全收就是。”
柴氏和胡父就点著头,表示会配合他。
胡翊想了想,又嘱咐道:
“爹娘,最好是等到一早一晚的时候收礼,收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这样显得真。
柴氏笑著冲儿子们眨了一下眼晴,一切都在她心里。
拿到了一份十余人的名单。
胡翊立即传来崔海,將抄录好的名单递过去,开口说道:
“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
他们家中子弟,都在太医院做医士,这些人出手如此阔绰,咱们更该查的细一些。”
“姐夫放心。”
崔海打了包票,立即便召集暗桩,分头摸查情况。
当夜,胡翊派人去到周观政家墙外。
他叫朱静端写了封“告密信”,其中提到自己受贿一事。
一名暗桩,將告密信绑在石头上,扔进周观政家寒酸的院子里。
胡翊本想看明日上朝,在朱元璋面前自爆。
道出受贿之事,然后请求彻查。
可他那日被周观政参了一本,心中不太舒服,
別人借周观政之手,来搞他。
他怎么就不能借著周观政之手,去搞別人?
还能趁此机会,测一测周观政是否与別人串通。
他若真跟太医院某些人是一伙的。
那日帮著太医院来参自己。
今晚接了告密信,信中对太医院不利,那明日必然会隱而不发。
倘若他参了。
也就间接证明,这周观政確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御史。
翌日。
胡翊来接妹妹进宫念书。
今日,胡令仪穿著一身红色小袄,又扎了两个丸子头,活像个可爱的小哪吒。
看到这小丫头如此打扮,胡翊才记起来,快要过年了。
街边有许多卖桃符、对联,还有灯笼、灯的摊子。
还有木质的青龙偃月刀,竹製的宝剑卖·
胡翊就给妹妹买了个铜项圈,戴在脖子上当作乾坤圈。
又买了一把小木枪,送给她玩耍。
於是,一个可可爱爱、蹦蹦踏噠,拿著木枪乱戳的可爱小哪吒就诞生了。
胡令仪玩的不亦乐乎。
这会儿还没到上课的时辰,胡翊把妹妹放在坤寧宫,自己跑到奉天殿去上朝。
他到大殿之时,朱元璋马上就进来了,几乎是掐著点。
太医院使戴原礼,就在最后几排。
看到这位駙马老爷又来上朝,嚇得冷汗直流,心中开始乞求满天神佛保佑。
常遇春看到胡翊姍姍来迟,转过头来埋怨道:
“你小子,夜里不睡觉,早上赖床不知道起来了?
幸亏陛下比你晚到,要不然,你今日非得挨顿揍不可。”
胡翊心说,自己情不自禁,给妹妹买玩具才耽误了,差点挨顿骂。
这早朝才刚一开。
周观政真是劳模啊,直接便举著奏本上来了:
“启陛下,臣有本奏。”
朱元璋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