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大姐暂时还不知道这里的事,嗯,暂时——"
听到这话,朱棣、朱的脸直接就绿了。
朱棣端了朱一脚道:
“你蠢啊!
你都被姐夫抓住了,就不知道出声提醒我先跑吗?
出卖兄长,你小子,可真行啊!”
看到朱棣磨著牙,一脸怨气的样子。
胡翊赶紧把朱橘护在了身后:
“放屁,什么出卖兄长,你们这明明是不遵你们父皇的旨意!”
胡翊没好气的道:
“说说吧,给铁柱送过几顿饭了?”
这二人闭口不说话,胡翊一见,立即抬出了朱静端:
“不说是吧?我去叫你们大姐过来问问。”
“姐夫,姐夫!”
“別啊,有话好说你別叫大姐啊,我们招还不行吗?”
朱棣这时候才知道急了,赶忙道:
“昨日夜里偷偷送了两个馒头,今日刚送了两个馒头,就这两次。”
旁边的朱橘也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对对对,就给铁柱送过四个馒头,绝对没有骗姐夫。”
听到他们的话,胡翊欣慰著,笑骂道:
“行吧,赶紧滚,以后不准再来了!”
“姐夫,你不会告诉大姐今日的事吧?”
胡翊就白了这二人一眼道:
“趁我还没改主意,赶紧走,不然我就告诉她。”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皇子如同撒开腿的兔子,跑的別提多么快了。
看到这两个小子跑开了,胡翊笑了笑。
兄弟叔侄之间,知道互相照拂,这就是好事。
想到此处,他进到別院,推开了门。
时间差不多了,今日可以和这个侄子好好聊一聊了。
房间里。
九岁的朱守谦正在啃白饃,正吃到狼吞虎咽,拼命往嘴里咽,又找不到水的时候。
这两日间,陛下的命令下死了,传言要终生將他圈禁在此地。
这位陛下曾经异常疼爱,甚至於宠溺的皇孙失势的消息,在宫中的奴婢们口中不断传播著。
大家心里都道他是恶有恶报,虽然这还是个九岁的孩子,但却没有任何奴婢对他表示同情。
这样的人品和人缘,简直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
陛下不许给他送饭,就连一向仁慈的国母还有太子,竟也意外的没有过来探望过一次。
隨著朱守谦这两日间叫破了喉咙。
从一开始的颐气指使、仗著受宠发布命令,到后面愤怒的破口大骂,都没有人搭理。
到最后他改成了求饶,哭诉,却依旧没有什么用。
夜里时,哀求,默默哭泣,然后睡去"
这种无助正在一点点摧磨他的心性,打破他过往在这处宫墙深处的一切认知。
终於到了这时候,他大概明白了什么叫做“失势”,也明白了自己失去皇祖父宠爱后的下场。
若是没有四叔、五叔这两日给他送过饭,他大概真的相信了所有人都討厌他这个事实。
但四叔、五叔来得快,去的更快,根本不敢多留。
从他们的口中,他只能简单知道自己將被圈禁终生的传言,这个消息似乎是真的如今,朱守谦心里逐渐变得有些绝望了。
正在他吃的最难看的时候,胡翊推门进来了。
朱守谦嚇得连忙往后爬了几步,靠在床边,他似乎又捨不得自己皇孙的这点尊严,赶紧把馒头藏起来。
但因为刚才吃的太急,住了,咽下去的馒头卡在喉咙里面,的相当难受。
胡翊一眼就看到住了的朱守谦,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给他。
关了两日的朱守谦,现在看到这位姑父,也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竟也多了几分亲近,赶忙双手夺过了水,就往嘴里灌,干馒头就著水,总算是给咽下肚儿里去了。
朱守谦总算觉得畅快了些,但也因为这一壹,急的满头都是冷汗。
“怎么样,关了三天,现在还认我这个姑父吗?”
胡翊蹲下来,和朱守谦的眼神处於同一条平行线上,这样不会带给他太大的压力。
朱守谦显然还不太想说话,只是蜷缩著身子,双手抱膝,把下巴放在膝盖上。
“好吧,不愿意说话,我先走了。”
胡翊临走时又说道:
“每日两顿饭,每次一个馒头就咸菜,以后就在屋里吃。”
他又嘆了口气道:
“別院里的奴婢们都撤走了,只剩下外面的武士,有急事了叫他们,目前就將你圈禁在此处了说完这话,胡翊正要转身离开时。
听到姑父再度確认了这个传言,朱守谦心下更加绝望。
眼看著这个唯一能跟自己说说话,给自己一点安全感的姑父也要离开,朱守谦终於急了!
他仿佛要失去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开始急切尝试著去抓住!
“姑父,姑父你不要走!”
“陪陪我好吗?
姑父!”
朱守谦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胡翊的腿。
在这瞬间的工夫,他终於彻底崩溃了,一时间泪如涌泉,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