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氏白了他二人一眼道:
“一说起你们堂弟就笑,有什么好笑的?”
“爹、娘,有些故事不好对你们说,实在是一想起来就发笑啊!”
陈瑛真是止不住笑的乱颤。
胡翊还真怕她把羊水笑破了,来一出当场生孩子的戏码。
至於胡承佑的事,他也听说了些。
听说京中有个侍郎的儿子,害怕有鬼,畏惧一个人蹲茅房,但又时常蹲在里面近半个时辰不出来。
胡承佑为了巴结对方,便陪著人家蹲茅房,还足足蹲了一个多月。
那时候叔父官做的不够大,胡承佑巴结人家,跟人混熟后,就把人家侍郎家的孩子拉出去天酒地,最后欠了一屁股债。
有些好事的人,就给胡承佑取了个名號,叫做“吃香郎”。
这可不是啥好名字,这是讽刺他每日在茅厕里吸臭气,到处败坏胡家名声。
为此,还留下一句歌谣用来训诫小孩:
“吃香郎,吃香郎,莫要將他领进房,他带来一身坏,毁了你家后代。”
胡承佑的事还有不少,所以这样一个人,杨思义居然愿意把自己家的才女女儿嫁给他。
胡翊当初听说此事时,就显得很惊讶了。
觉得一朵鲜插在了牛粪上!
对於这个二世祖,叔父又將他托给自己,当真是头疼胡父这时候便道:
“你將承佑扣了,送去军营,你叔父当夜就被你叔母挠的浑身是抓痕,两口子狠狠吵了一架,
你叔父气的要休妻呢。”
胡翊对此就翻了个白眼道:
“要依著我看,堂弟就是她宠坏的,还得是咱家的娘,这才是端端正正的浩命夫人呢,
叔母沾了叔父的光,可要论贤淑二字,她比娘真是差飞了五十里地!”
胡家早已经习惯胡翊这种夸张的用词了。
虽然听著很夸张,但却很新奇,也形容的非常到位。
柴氏自然是在人前自谦起来,胡父也说了几句胡翊,叫他不要乱说话。
可大家也都知道,事实確实就是如此啊。
胡父最后便说道:
“终究是一个胡家,他若要走邪路,你个做兄长的就要拉一拉他。
拉回来了最好,拉不回来,咱们至少也帮过忙,总之还是希望你能把承佑这孩子给扳过来。”
“我尽力吧。”
胡翊也只能如此说了。
公主府。
胡翊刚进府门,薛司正立即迎过来。
“静端在做什么?”
薛司正忙说道:
“殿下拿了駙马爷交代的医书,这会儿还在背记呢,午饭都热过三回了,都忘记吃。”
胡翊就摄手摄脚来到书房。
隔著窗纸,便看到朱静端那坐在桌前的纤细身影,她正在小声背读,挑灯夜记著。
“回来了?”
屋里忽然传来媳妇的声音。
胡翊心说,我都这样摄手摄脚了,明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也没见你转头看窗外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
迈步进屋,胡翊就很疑惑不解的问道。
朱静端赶忙趁跟他聊天这会儿,喝了口浓茶,隨口道:
“感觉唄,跟你成亲几年了,现在连你回来了先做何事,后做何事我都知道。”
胡翊正在掛衣服呢,身后便传来朱静端的声音:
“定然是先脱衣,然后换一身常服,去出恭,回来洗手吃饭。”
胡翊:
:“.....”
他確实是这个习惯,这会就该去方便方便了。
“好吧好吧,你还真是比我肚儿里的虫还了解我。”
胡翊便凑过去,看朱静端的学习进度如何了。
“呦,看这架势是要挑灯夜战啊?”
朱静端又喝了一口浓茶,然后说道:
“再给我半个时辰,彻底背记下来后,就去找你,拿你试针。”
於是。
到了夜半三更,长公主府里传来了駙马惨绝人寰般的声音。
“喂!扎轻了,你吃没吃饭?”
“又扎重了,疯婆娘,你手劲这么大啊?”
“咱能不能別扎了,都扎肿了,明天要不你换个人吧,平常那样温柔的你,今日怎么就化身容了?”
“容是谁?”
“哦容磨还没出生呢,她还在投胎路上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夫君,你该不会被我扎的神经出毛病了吧?”
胡翊就顺势一倒,吐出舌头,口眼歪斜,嚇得朱静端容失色,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陪练的差事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