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实的確是这样。
用这些药商们,是可以最快將惠民药送到大明各地去的,也能最快叫病人们吃上。
说实话,除了女婿这个法子外,他这个做皇帝的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但商人们遂利,在朱元璋的心中,商贾们的心尤其是黑的可怕。
他便又提醒道:
“既如此,咱也不过多阻拦你,只是也该小心些,不要最后肥了这些商贾,轻贱了百姓,两头都落不著好。”
“岳丈,小婿谨记您的教诲,我近来倒也做了些措施,不如当面向您请教一下。”
胡翊便將具体的举措又说了一遍。
惠民药不让利,確保能到百姓们手中,叫他们吃得起。
特效药可以適当给药商们让些利,再配合上自己每年限量特製的高价药三百粒。
经胡翊这样一说,原来那些药商们赚的也是商贾、有钱人的钱,不会过多的压榨到穷苦的黎民百姓身上。
朱元璋便也开心的道: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你既有如此盘算,那应该无需咱再教你什么了。”
在朱元璋看来,底层赚钱最难,若把他们手中的银钱都流转到富人手中,那是大忌,必然导致民生凋。
但要是富人间的钱彼此流通,惠民丸又能確保普通民生,就不一样了,后者会解决许多社会问题,也不会引起什么弊端危害。他对於这个女婿的举措就更加欣赏了。
能得到洪武大帝的肯定,胡翊心中还是有几分沾沾自喜的。
他便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岳丈,还有个事儿。
小婿从工部调了一批轮班匠,但您也知道,轮班匠们做事稍差些,要想叫他们出工出力,便要將待遇提上去些。
小婿就想著把他们调到造物局来,给他们一个新名號,就叫『造物匠”,这些造物匠的待遇等同於工部住坐匠的待遇。
此外,製药局也需要一些懂得医理之人来製药,小婿决定从太医院的医徒之中遂选一批人出来他们既然来製药了,便也给他们一个新名头,叫做“制士”,制士们的地位和待遇就与医土相当,也给一份报酬,您看这法子可以用吗?”
朱元璋对於这件事就懒得管了,开口便道:
“这种小吏没级没品的,这两个局又都是你东宫自负盈亏,与咱有什么相干?”
他便显得不耐烦的道:
“以后这种小事自己做主去,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咱当初借你开办惠民医局的那笔银子,赚到了钱就要还给国库,把这个记住就好了。”
胡翊暗暗吐槽一句,这老朱真是抠死了!
不过今日这两件事都已经办成了,收穫满满,胡翊心情也是极好了,自然也就不会为丈人的这点小抠门坏了心情。
倒是朱元璋,这时候又道:
“咱想起来一件事,以后类似的小事你都自己办了,就通通別来烦咱,实在不行就去找你叔父批去。
有丞相不找,你拿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来烦皇帝?咱看你是皮痒痒的欠骂。”
胡翊连忙道:
“岳丈,这话可不是这样说,丞相再如何,那也得听您的,最后的决策终究得您这个皇帝来拍板。
您才是大明一国之主,我叔父嘛,说破了大天他也就是南京城胡家的一个男人。”
这通马屁拍的朱元璋就很高兴了。
皇帝才是一国之主,丞相胡惟庸不过是一个姓胡的男人。
朱元璋听到这个话,心头自然是美滋滋的,但他现在也对拍马屁这种事充满了警惕。
所以见女婿这样说,他开口便问道:
“你小子这通溜须拍马,是不是又有事求咱?”
胡翊嘿嘿一笑,便说道:
“太子也劝的有些成效了,小婿就是想,也別叫他老在宫中著了,不如由我带出去散散心,
这样他认错还能快些。”
朱元璋心里喜滋滋,面上却板著个脸哼道:
“他会认错?如同个驴似的。”
胡翊心道,那不正好吗?
岳母整日骂你是个驴,你现在骂你大儿子也是驴,这不正好说明这是你老朱家的种吗?
倒是朱元璋现在心情也好,对於女婿的人品也向来放心,也就答应了。
便在胡翊临走时,朱元璋忽然又叫住他,罕见的说出了一句心里话:
“你也告诉標儿一句话,咱那日不是真心要动手打他,別的嘛—
算了,不说了。”
“小婿知道了。
臣,告退!”
东宫。
当胡翊提出,明日要带朱標出去玩一趟时。
这个大明地位最稳固的皇太子,竟然是喜出望外,眼里充满了孩童才有的热切与盼望。
还是在宫墙里待的太久了,与外面的孩子相比,他们这些太子、皇子、公主们也更加热切盼望能吹到外面的风。
也是因为对於朱標的这层了解,胡翊才能在都没有和他商量的情况下,就跟朱元璋要人。
“姐夫,那明日咱们去做些什么呢?”
胡翊知道他肯定想跑的远一点,这帮皇子最喜欢去的就是城外,因为在那里可以尽情的纵马飞奔,完完全全的无拘无束。
“明日去了你就知道了。”
胡翊先卖了个关子,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