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一报还一报呢。
刚才耍笑了弟弟,这下就被报復回来了。
朱標难得抓住这个机会,故意问道:
“大姐,你跟姐夫是何时定的情呀?不会才见姐夫第一面,就想著將来要与姐夫成婚生子了吧?
朱静端贸然被他这一问,也立即是俏脸一红。
好在她不是那种扭捏做作之人,平时也是沉稳大气、落落大方的性格,朱標想反过来拿这话羞臊她却是想错了。
朱静端当即便大方开口道:
“我与你姐夫第一次相见时,只听说他有些医名,应当是个好人,当时见了只是不反感罢了。”
说到此处,她一双美目瞄向了胡翊,隨后款款一笑之中,带著几分崇敬和爱意,才又说起道:
“其实真正使我注意到他的,是他送我的那个键子。”
教一个腿脚不便的女子踢键子,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根本就是一种挑畔和羞辱。
但有这样想法的人,首先是自己站在高处,把朱静端当成子来看的,这更像是一种怜悯和同情。
就拿朱元璋和马皇后来说吧对这个养女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生怕她受委屈,对她小心翼翼的,比对亲生儿女们都要好。
但这只会让朱静端觉得更加敏感和自卑。
因为他们对她是特殊的,这份特殊,仿佛隨时隨地都在提醒她,你是个瘤子,你是个弱者,他们是在怜悯你。
反倒是在她的生命中,胡翊是唯一仅有的那一个,敢大胆提著个键子送给她玩的。
不仅如此,胡翊还会告诉她,你不是了,只是有一点点小问题。
他把她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对待,没有別人的那种居高临下般的同情和怜悯,这才是胡翊真正走进朱静端心里,令这位大明长公主殿下心中倾慕上他的关键原因,当朱静端说起这些话时,朱元璋和马皇后真是又一次感慨起来。
这种生活里面相处的小细节,若不是女儿今日说出来,即便是他们,也很难察觉到。
这下不止是朱元璋开始留神了,马皇后也开始反思起来,以后对於这些微小的细节要更加多注意些,尤其是在教养子女的问题上。
朱標本来是想羞臊一下大姐,还刚才大姐羞臊自己的“仇”。
却未曾想到,不仅这个“仇”没有报,反倒吃了一嘴狗粮,这份夫妻间的夫唱妇隨和长相廝守,可真是羡慕死他了。
隨后,朱静端转盘又转到了李贞。
“姑父,您想让保儿哥给您生几个孙子孙女?”
李贞笑的慈祥而和蔼,如同一个温和的邻家小老头一般,开心地道:
“那自然与標儿说的一样,越多越好了,谁不愿意子孙后代多多开枝散叶呢,哈哈哈—””
眼看著大侄女儿没有为难自己,李贞想著若是转到了胡翊、静端时也要嘴下留情。
结果李贞竟然转到了朱元璋,想了想,他忽然问了一个关於自己的问题:
“重八,你已贵为一国之君了,我总不拿你当皇帝,时常还要劝你、给你摆脸子、摆道理,你嫌我烦不?生姐夫的气吗?”
听到李贞这话,朱元璋赶紧就站起来,亲自过来著他的胳膊求他坐下。
他赶紧安抚起这位姐夫来,开口便是一脸真诚,其中甚至还带著些许哀求的口吻:
“哎呦,咱的亲姐夫呦!
你咋能说这话呢?咱就你这么一个姐夫了,平日里恨不得把你给供起来,毕竟现在能跟咱说上话的人,除了你和妹子,还能有谁?”
朱元璋当即便道:
“姐夫也是跟咱见外的很,咱哪儿能生姐夫的气呢?只求姐夫再多陪咱些年,就谢天谢地了。
业说到此处,朱元璋立马又想起李贞的健康问题,立即便吩附道:
“女婿,把你姑父的身体要照看好了,以后每月过来诊治一趟,你要跑勤些。”
“知道了,岳丈。”
胡翊刚答了一声,隨即,朱元璋便在转盘里抽到了马皇后。
想了想,朱元璋问道:
“妹子,若有下辈子,你还跟不跟咋一起过?”
马皇后脸色立即便红了半面,悄悄掐了一把丈夫的痒痒肉,低声埋怨道:
“朱重八,当著孩子们的面,你瞎说什么呢?”
“哎呀,老夫老妻的才要说些这个呢,今日不当著孩子们的面逼你说,就以你这个性子,永远也不好意思给咱一个正经的答覆。”
听到这话,朱標、胡翊、朱静端三个孩子辈的都捂嘴偷笑起来。
马皇后也是实在不过朱元璋,她心里没想到丈夫这么没谱儿。
作为一个传统的女子,她其实很少当著別人的面说这些情啊爱呀的事。
虽然常常看著女儿、女婿打情骂俏,没事儿了就拌嘴,觉得很有趣。
但这种事儿真到了自己身上时,就有些不好意思张嘴了。
也是朱元璋厚著脸皮一直在边上催,许久之后,马秀英终於一脸嫌弃、带有几分不情愿说道:
“好好好,看在儿女女婿们的面子上,我也怕你这倔驴脾气再投了胎,下辈子没人扯的住你,就算勉为其难跟你再將就到下辈子吧。”
胡翊立即发出欢呼声音,朱標跟著有样学样,朱静端也是跟著笑中带泪,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氛围在这里被推到了高点上。
便在这时候,轮到马皇后转转盘,她一下正好又转到了朱元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