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只是这些的话,朱元璋最多是夜里难以入睡,精神亢奋些,外加脾气会变得暴躁。
胡翊便尝试著拿甲亢的一些症状来问朱元璋。
这病在古代有一个名字,叫做瘦病。
胡翊便尝试问起道:
“岳丈,您是否有胸闷气鬱之兆?发作起来时,胸口似沉著一股气,鬱结在那里无法排出,便显得心里很急,人也很容易著急?”
“咋地?难道咱还真有病?”
朱元璋心中暗道一声惊讶。
这女婿还真是个神医,只是摸了摸脉门,就把自己的症状给诊断出来了。
其实还不止如此,胡翊立即又问道:
“岳丈夜里是否还很难入睡?脑子里面一刻不停的总是在想事情,越想越激动,恨不得马上起身去做?”
听闻此话,朱元璋又是一惊!
定睛则有,转睛则无。
胡翊从朱元璋的两次定晴惊讶中,已经找寻到答案了,他却是立即又问道:
“您是否觉得咽部有异物卡壳之感,但实际上里面什么都没有?”
“又是否吞咽有些不利索,总觉得喉咙里面不舒服?”
这接连两问,直接便触及到了朱元璋的灵魂,令他一时间也忍不住怀疑起来,看来自己还真是病了啊!
他此刻也是平静下来一些,抗拒不像刚才那般多了,反倒是有些疑惑、正儿八经地问起了女婿来:
“女婿,咱得的究竟是何病症啊?”
“岳丈,您先別急,先喝口水再说。”
胡翊立即拿起边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过去,双手递到朱元璋面前。
本来朱元璋不想喝,但一看是女婿双手递到面前来的,也就喝了半盏进了肚子。
胡翊就站在一边,十分近距离的看著丈人的这次饮茶举动,並仔细观察他的这次茶水吞咽,以及脖子附近的皮肉是否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一般来说,甲状腺肿大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在病人吞咽时,直接用肉眼观察出来的。
胡翊觉得老丈人都已经暴躁到这种地步了,应当是相当严重的甲亢才对。
但他在朱元璋饮茶之际,仔细看了又看,却见其脖子附近的吞咽形態正常,没有看出什么肿块一类的东西来。
这就令他有些费解。
倘若无法用肉眼直接识別出来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因为要確诊甲亢,就只能亲自上手去摸。
朱元璋平日里对於別人的近距离触碰,都表现得如此反感,一副如临大敌般的姿態。
胡翊若提出伸手去摸他的脖子,而且还是细细地揉捏他脖子附近的每一寸皮肉,去那其中找寻肿块所在的位置。
这不是自己找骂呢嘛?
这也就是胡翊刚才为何要敬茶水去探查,却不愿直接说出来的原因。
但很显然,现在必须得要伸手去摸摸了。
不然的话,这个病可是没办法確诊的。
“岳母,姑父,我有话想跟您们说。”
胡翊选择了搬救兵。
朱元璋看著这个女婿,没好气的道:
“有何事跟你岳母、姑父说的,对咱就说不得了?你是真不怕咱將你一顿庭杖是吧?”
看到丈人不满起来,胡翊心说你还真是个狗屎脾气,说变脸就变脸。
好在是马皇后出面帮著挡了一下:
“朱重八,你那个倔驴脾气自己不知道是吧?既然翊儿不跟你说,自然是不能对你说,要不为何要与我们商量?”
李贞便开口问道:
“翊儿,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何事?”
“我得查看岳丈的脖子附近是否有肿块,才能確诊岳丈的疾病,然后加以治疗。”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
他的话音还未说完呢,朱元璋立即便反对道:
“摸咱的脖子?亏你想得出来!”
脖子是一个人最为敏感和薄弱之处。
何况来说,即便关係极为亲昵之人,也不能无端端的去摸人的脖子。
这样敏感紧要的位置,朱元璋又是大明皇帝,地位无比的尊贵。
你怎么敢伸手去摸呢?
马皇后和李贞听到这话,也都是一愣。
若要如此做,就属实难度大了些。
“重八—
“婆娘,想都別想,咱堂堂一个皇帝,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哪儿能叫他摸咱脖子。”
马皇后还想再劝,朱元璋已经摆起手来。
“重八啊,这是诊病,难道你不想好了?”
说到此处,李贞忙给胡翊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