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间根本就不一样好吧?
胡翊也是倔脾气上来了,他知道今日这个事情与以往不同。
別的事情上可以让步,但原则上的东西是让不得的。
让了就要出大问题!
他今日罕见地想与朱元璋爭论几句,甚至要將对方辩服。
胡翊上来便表现出了几分不畏惧的意思,开口便衝著朱元璋问话道:
“岳丈,您也知道人有优劣之分,全心全意做事和混著日子出工,这样做起事来完全是两个效果。
这没有什么高贵之分,只不过为了使工匠们尽力而已,其中原由,您定然能够理解小婿。”
胡翊平常很少会坚持,在朱元璋的眼里,如同一个可以揉捏的麵团。
当然也有例外,就比如那次和陶安一起死扛,硬刚他的那次。
今日,看到胡翊又坚持起来,他那带有偏见的心中並不觉得自己错了,反倒认为这是女婿在跟自己唱反调。
见自己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他还不肯退却,朱元璋的话语中已经带有几分冷意。
“莫非,没有这份赏金,他们就干不好事了吗?”
他冷笑著道:
“那留他们何用?还养著他们做什么?”
朱標一看父皇的话语中透出了一丝不对劲,胡翊觉得这狗日的朱元璋,最近海带、紫菜有没有在吃啊?
看来还是药吃的不够,得给他继续加大药量才是!
胡翊便在此时,一颗想要硬刚朱元璋、与他扯清楚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朱標劝和的话就只是晚了一步。
姐夫的小宇宙,已经开始爆发了。
“敢问岳丈,若不留看他们,又该当如何处置?”
朱元璋心道一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个女婿以往在自己跟前时,大都躬身有礼,今日此时,却敢直视起了自己的目光。
他这个做丈人的,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是脾天下的皇帝!
朱元璋见到胡翊不服,本想说个不留就叫他们滚,但此时火起,赫然间改了口:
“哼,不留便杀,怎么?
你胡大駙马倘若求个情,咱也会给你面子,改成流放千里,你看如何啊?”
呛火是吧?
胡翊心道,mmp,你竟如此不讲理!
我又不能对不起手下这帮人的,爽约给他们的承诺。
底线在此,分文不让。
既然你跟我呛火,倒要看谁呛得过谁?
胡翊当即便往朱元璋的肺管子上戳,直视著洪武大帝的双眸,也不双手行礼了,只是略微作了作样子,开口便问出朱元璋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岳丈既然觉得工匠出力与不出力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岳丈当初打仗,为何又要强调要用精兵呢?”
“呢?”
胡翊只是在顺看朱元璋的逻辑推理,当即文问道:
“照岳丈的法子思考,精兵与弱兵也一样,给精兵吃的那么好、那么多做什么?
岳丈就该把发给精兵的特殊给养取缔掉,叫他们和弱兵们吃的一样,將来岳丈就该叫这些弱兵们上阵打仗,或者乾脆就不要这强弱之分,一视同仁。
若是军营之中闹乱子,岳丈就该將他们杀了,倘若有人求情,岳丈就將他们流放千里。
小婿按著岳丈的想法如此推测,不知岳丈觉得合理不合理?”
朱標暗道一声糟糕,他现在亲眼目睹了自己亲爹的脸色由阴鬱变黑沉,又从黑沉变红温。
“混帐!”
“那能一样吗?”
“那请问岳丈,为何又不一样?”
“小婿愚钝,请岳丈一个解释。”
朱元璋张口想要辩驳,可这话他现在辩不过,刚下意识要说话,立即便壹住了。
他也是恼羞成怒,越看这个女婿越气,急的抄起了桌上的和田玉镇纸,高高举起便要朝胡翊身上扔下去。
“爹!”
朱標上去便要夺镇纸,朱元璋只是略微一闪,就叫他扑了个空。
此时的朱標一下扑空,赶忙又过去抱大腿。
朱元璋手中抓起的和田玉镇纸隨时要扔过来,砸中胡翊,朱標此刻无比急切道:
“跑!”
“姐夫,你还不跑,愣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