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把大袖一摆,妥协道:
“算了,你管好你的东宫詹事府,连带属下的那几个局,造物局的收成咱先不要了。
3
胡翊要的是朱元璋的妥协,但却不是这样模糊且笼统的妥协,不然谁知道他未来又如何作妖?
何况,他也不是不愿为灾区尽力。
便说起道:
“岳丈,造物局的收成本就要归於內库,这是先前说好的。关键点在於要留出额度,用在日常维护和运转上。
我肯定还要將赚得的利润上交內库,但这个具体的比例,还要等开张之后,依据收入和成本再行商议,小婿到时会带上帐册,咱们一起琢磨个具体的数字。”
对於此事朱元璋也就点头答应了。
胡翊此时又道:
“不过大明如今急需賑灾用钱,造物局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们会想办法筹集一批钱財,用作賑灾事宜,交到太子手里。”
对於这话,朱元璋听了就觉得很满意了。
他此时想起一开始的种种,顿觉麵皮有些臊得慌。
没理还硬三分,这事儿办的实在不咋地道。
只是这女婿今日措辞严厉,对自己也是极为的不敬。
既然现在都觉得尷尬,不如两下都不再提了,就当此事过去了吧。
至於女婿今日提到的大明朝廷自己卖货这事儿,他倒觉得有理。
凭什么你们商人能赚这份钱,咱大明朝廷就不能赚?
若是大明朝廷也做生意,把造物局开到全国各地去,不仅丰了国库,还能与民输送更为平价之物。
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朱元璋打骨子里討厌商人,討厌商贾之道。
但你要是换个说法,叫他去与商贾们竟爭赚钱,他自然就欢欢喜喜的愿意答应了。
既然事情已说明白,胡翊当即起身告辞。
“太子,有件事跟您商量一下,我在殿外等你。”
胡翊临走交待了朱標一句,自己先出了文华殿。
朱標正待要走,朱元璋此时又叫住了这个大儿子。
“標儿,去跟那小子说,赏金这些事儿咱不干预了,叫他自己寻摸著干就好了。”
“爹,姐夫刚才就在这儿的时候,您为何不说这话?”
朱標明知故问,想一臊这个老爹。
朱元璋也是瞪了他一眼,这才不情愿的道:
“当著他的面不好说,咱·—咱不是没理不是吗?”
朱標点了点头,此时脸上终於露出了笑容来:
“爹,那您没理,今日姐夫在殿上的大不敬之罪,连带对您的批评,您看—”
朱元璋便將大袖一摆道:
“既往不咎。”
“好嘞,孩儿这就去和姐夫说。”
文华殿外。
当胡翊听说到“既往不咎”这四字时,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
朱標一脸后怕的看著姐夫,问他道“姐夫,你这也算逃过一截,心中就一点波澜也没有吗?”
胡翊开口却道:
“我本来就没做错,这是我应得的,这事儿我想明白了,既然无罪,又何来的波澜呢朱標白了他一眼道:
“说真的,真怕爹今日又抽出宝剑,一路著你在宫里跑一遍。
也亏了这是在文华殿,没有那些东西。”
胡翊却说道:
“其实就算岳丈今日拔剑,我也不会跑的。”
“为何?”
“这强国之策乃是我近几年来苦思而得的,如今三局已然建起,有了个雏形。
若是退让,不就是逼我自己將其扼杀在摇篮,这跟叫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何分別?”
听闻此话后,朱標愜了一证,这才理解姐夫今日为何如此力爭,连命都不打算要了。
原来根源在此处啊。
“对了,姐夫,叫我出来又有何事?”
“我要从东宫府库取些金子用用,跟你商量一声,用量应该不多,但按规矩还得跟你报备一句。”
朱標点了点头:
“这种事往后姐夫自已做主,不必事事都来报我,咱们兄弟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倒是他现在很好奇:
“姐夫用这金子做什么呢?”
胡翊也很无奈,只得用这个法子了,开口解释道:
“这不是賑灾缺钱吗,太子庄都要出一份力气,造物局能一毛不拔吗?
我寻思整点会员卡啥的,也创创收。”
朱標听到这些新名词时,一脸懵。
“会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