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静端便又道:
“明日送我进宫吧,去宫中住几日,我趁机与爹娘都说说。
灵儿也是我从小看著长起来的呢,我也想咱们夫妻两个,在爹娘的面前儘可能做得尽善尽美些,尤其面对自家亲戚之时,也维持几分和气在內,这样总不会错。”
既然朱静端都这样说了,胡翊便点头答应了。
她此时便又解释起来:
“你要明正典刑时,杀了天保,我不拦你,因为这是他罪有应得。
你不杀他,太医院清扫那一关都过不去,就更別提现在惠民医局的开设了。
但在不是这种涉及公私问题之外,我该说和就还是要说合,不准嫌我烦!”
“我哪儿会嫌你烦呢?”
胡翊从后將妻子拦腰抱住,下巴放在她的香肩上,轻嗅著柔和的香气:
“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能安稳些,真要说起来,咱家静端还真是跟岳母学会了本事,贤惠的紧呢。
说一句越的话,你还真有几分岳母言传身教来的气质,又有些像唐朝时候劝諫李世民的长孙氏,当然了,我就是比喻,你真的好贤惠。”
朱静端面上很高兴,但还是轻轻掐了胡翊一把:
“以后,这种话不要瞎说。”
“这不是为了夸你嘛。”
胡翊白了妻子一眼。
这件事有时候回过来想想,其实朱静端做的是对的,老爷们儿总有个拉不下脸来的时候,这时候就需要朱静端这样的贤惠妻子来缓解其中的关係。
当然了,朱静端调和归调和。
对方若是无意,胡翊当然也不会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没事干了到处散发爱心—”
次日的早上。
胡翊又为常婉加大了药量,来补充她身体的底子,为將来蒸药浴做准备。
依著常婉如此屏弱的身子骨,胡翊並未打算一次就將她体內湿气逼出,而是打算分3-
4次,每次间隔三日左右。
药性自然是要一次比一次强,逐渐增加烈度。
为此,胡翊调配了一种专门针对风湿性心疾,除湿所用的“全阳汤”。
第一次的药性烈度,胡翊將全阳汤中的所有药材加以炮製,减轻药效。
这样的药下来,药性大概相当於原来的十分之三,在蒸药浴的试验上,胡翊还是比较谨慎的。
至於这第一次蒸药浴的时间,就定在两日后。
朱静端既然进了宫,胡翊自然也要每日都过去看看。
他是掐著饭点去的。
马皇后知道女儿进宫,且怀有身孕,宝贝女婿定然要进宫来探望。
自然也就把他的饭食做上了。
老朱家今日中午吃拌麵,远远地,胡翊还未进院儿呢,爬上树的朱棣便高声喊叫起来:
“爹,娘,大姐。
姐夫果真来蹭饭啦!”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马皇后站在屋里,衝著院子里便说道:
“你姐夫这叫回家吃饭,再敢说这个『蹭”字,今日可饶不得你。”
朱静端捂著嘴笑,一边挺著肚子出来迎接胡翊。
“呦,老四爬树上去干嘛?不吃饭啊?
哦,是做了坏事,你大姐又罚你了?”
胡翊立即回敬了朱老四几句,又去揭他的丑事。
朱棣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白了姐夫一眼,没好气的道:
“大姐一进宫,我就挨罚,一进宫我就挨罚,姐夫还在此地说风凉话。”
胡翊就伸手把他从树上拉下来,往屋里领,一般来说,这种奇奇怪怪的罚人方式,一看就是朱静端的风格。
胡翊进屋里时,朱静端已经拌了一碗麵,双手递到他面前。
麵条里面带看咸味,好吃是好吃,但其实这玩意儿还能够更好吃。
穿越到大明好几年了,胡翊现在真是无比想念那一口油泼辣子,若能搞一点味精出来增加鲜味也好啊。
他坐下来,便开始狼吞虎咽,一连吃了两碗。
看到女婿这样捧场,马秀英自然是很高兴的。
朱元璋看他吃饭吃的比自己还香,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不免是批评女婿道:
“你吃那么急干啥?
咋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能不能有个吃饭的模样?”
朱標心道一声,姐夫平日里不在,你吃起饭来不也是这德行吗?
怎么就单说起姐夫来了?
朱元璋一直等几个儿子们吃罢了饭,將他们都攀到大本堂去,这才说起了正事。
“咱听静端说,郭家那个女子改名换姓,常去医局找你治病?”
胡翊点了一下头:
“一共来了三四回,不过现在不来了。”
朱元璋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又问起了常婉的事:
“婉儿的蒸药浴,静端都与我们说了,若不在郭家女子身上试试,你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