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儿,他就该是如此——如此下场!”
此时的郭德成,眼前仿佛已然看到了胡翊授首伏法,临死前放声大哭认错时候的场景他无比畅快的笑道:
“这些人,都——是將来——朝中的官员苗子。
得———.得罪下他们,就等於..得罪下半个朝—廷,不止他胡翊要死,未来—.未来他们胡家怕都要栽在这些仇人手中,死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德成此时竟是畅快大笑起来可他本就身子骨虚弱,如今又是情绪过於激动,立即这枯稿的身体便受不了了。
正在他笑到最大声之际,突然感觉胃中翻涌,嗓子里面一甜。
隨即便是一大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整个人重重地从床榻上滚跌下来。
郭兴嚇了一跳!
他赶忙伸手去扶兄长。
可当他从地上將兄长扶起来时,郭德成的面部摔出一条大口子,脸上、身上、地上、头部全都是血。
已然是就此气绝了—
“胡翊!”
“你杀我亲侄、兄长,此仇不共戴天吶!”
郭兴暗狠狠地咬著牙,一字一顿,整个人的目光之中,全部被“復仇”这二字所笼罩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那个雪夜。
大哥郭德成將最后一件衣,裹在自已和弟弟郭英身上,又从外面叫化了一张薄饼,给兄弟二人吃下,勉强才得活命的事。
这一时间,郭兴痛不欲生,悲痛欲绝,在屋中发出一声声的爆吼。
直到最后,才將前院的人都惊动过来郭家新丧,一生爱护弟弟的长兄之死,成为了压垮郭兴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在李善长的府邸之中。
得知惠民医局前的景象后,李善长嘴角抽动了一下,淡淡的笑著道:
“有些人是这样的。
这官运过於亨通,人要是太顺了,就总要闹出些大波折。”
对於胡翊这次遇了事,李善长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反正这位駙马与自己也不是一条心,他吃点倒是好事。
他现在比较期待的是胡惟庸的反应。
倘若这个侄子出了事,朝中失去了一尊靠山,你胡惟庸还不回来乖乖的替我做事?
你还敢继续搞什么两面三刀,给我搞什么么蛾子吗?
李善长的机会也来了!
当胡翊来到华盖殿时,朱元璋的气性虽然过了,却依旧恼火的很。
“来了?”
倒是他控制情绪的能力,却有改进。
再转念一想,女婿有今日之祸,还不是给自己背锅背出来的吗?
一想到此处,朱元璋下意识的便又放缓了几分语气,伸手招呼胡翊坐下来。
此时的老朱,也是属实有些没想到,他知道学子、儒生们会闹腾,但一上来就闹腾这么大,还真出乎他的意料。
很明显,他不想用科举取士最后取来一帮书呆子,却不通实务。
但这些话,皇帝不好说,找了这个女婿背锅后,还没起效呢,就已经是闹的如此凶了。
这对於未来如何处置此事,朱元璋也有些犯了难。
他便开口问胡翊道:
“明日朝堂上就要议论此事,你那考试要求八成实务与策论的法子,定然会被驳回。
但依著咱想来,文官们定然也会做出些让步,只是你出了这个头,又该如何自保呢?”
胡翊开口便道:
“小婿有法子与他们申辩,他们若是申辩不过我,自然也就闭嘴了。
要不然我就与他们赌命!”
“赌命?”
朱元璋大为不解,一旁的马皇后也是皱起了眉,责怪女婿道:
“好端端的孩子,说什么赌命的话?身体髮肤受之父母,更该要爱惜身体,你怎能说出此言来?”
胡翊却说道:
“岳母,不这么搞,这事儿恐怕不好交代。
既然我要以实务为主,开科举取土,他们文官却要以经义为主。
那將来开科举取士之后,若是依了他们这些文官,责任就由他们来担,若真是他们取上来的人不请政事,便要他们的命!
若反过来,是小婿我错了,我便把命递给他们。”
听到这话,朱元璋开口便骂道:
“放屁!
你以为来这里要小孩子脾气来了?这种时候,是你一个附马耍混不吝,滚刀肉的时候吗?”
胡翊其实真想把现在的科举,一桿子直接给打死。
这样就可以著手创立新的科举制度了。
新的科举制度,自然就是以实务、策论为主,主张一个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