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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是被蒙蔽的,那因何连夜逃跑?“

他其实心中还有一句话,你见过有人身穿夜行衣前来送礼的吗?

这样的人,还放进来?难道不是想要我死?

明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只是不好说。

他只得下令將这许三押了,领著护院去寻白五。

今日这事,他一定要趁还未事发,赶紧把背后凶手全给揪出来,调查出来龙去脉,如此才能脱离干係。

丞相派护院去抓人,此事虽然不妥,但事出有因,可以从权。

手续后面再补也就罢了。

但当胡相府的人,才刚刚找到白五家中时,明明屋中灯还亮著,人却不在了。

就在不远处的秦淮河畔,很快,有人发现了白五的尸身。

河堤上散落著摔碎的酒壶,白五已然淹死在秦淮河中,完全一副醉酒失足落水淹死的景象。

消息传回去,这再度令胡惟庸开了眼界。

天还未亮。

出於关切,王兴宗带人又到相府门外求见。

右丞相家中出了贼,盗窃物品逃跑,这事儿还是要关心著些的。

出於目前通敌信的事,还拿不定主意,胡惟庸並未选择將许三交给应天府,只说是私下里惩戒一番再说。

於这封书信上,胡惟庸看不出任何的仿造笔跡,那便只能转而怀疑,是否是有人將自己的亲笔拼接、粘连,最后偽造出了一封这样的书信?

他倒也颇通此道,毕竞当年没少为李善长暗地里更改公文。

但这书信见了水,想要还原出本相来,却极难。

泛黄的信纸还真就是老纸,脆弱老化的不成样子。

一旦浸入水中,整个纸张都显得烂糟糟的,完全分辨不出拼接造字的痕跡。

这又是对於自己十分不利的一点。

胡惟庸这时候头都大了,却已到了上朝的时辰,只得是將书房的门锁了,先梳洗一番,然后去上朝。

目前也只能等散朝后,再回来处置这里的事了。

胡翊最近上朝很积极。

考虑到不久后要到中书衙门任职,到那时每日都要上朝,还是要提前適应的。

本来今日上朝,主要是为朱元璋昨日的嘱咐,要与他去华盖殿上唱双簧。

但在看到叔父眼袋浮肿,脚步虚浮而来时,胡翊皱起了眉头。

“叔父,可是昨日受了惊嚇吗?“

“你看出来了?”

胡惟庸当即是一惊,心道一声怎么侄子就看了一眼,就知道昨夜发生之事。

胡翊倒不是因为別的,而是从他面相和气色之中,看出了几分病气,这才断定的。

再拉著叔父为其诊脉,主要还是长时间熬夜、做事,透支著身体,由此导致的血气亏损。

其他倒还好。

见此,胡翊就提醒道:

“叔父气难看,近来需要多加休息。”

“哦对了,听叔父之言,昨夜果然受到了惊嚇?

怎么回事?”

“唉,散朝后与你细说吧,陛下將至,恐怕来不及了。“

今日的朝堂上,朱元璋刚来还没多久,淮西派系便率先发难。

倒是出平胡翊的意料,因为他们竟然是针对郭兴发难了。

自至正二十四年正月,朱元璋自立吴王同年,便新建了十七卫亲军指挥使司,后改为南京亲军卫指挥使司。

郭兴作为整个皇帝亲卫的统军元帅,包括沐英统领的金吾前卫营等周边各营在內,其实都在他的管辖之內。

天子亲军大都执掌在他的手里,可谓是个极受皇帝信任的角色。

而今日,兵部侍郎朱珍出列来,率先陈奏道:

“陛下,臣今日有本参奏,弹劾国舅郭兴拒调龙江卫水师平倭,致使倭寇流窜台州,毁坏大小商船二十余只,损失惨重。

请陛下治其貽误军机之罪。”

朱元璋接过奏摺,將其中所奏之事看了一遍。

这事儿的主因在於,不久之前,一伙千余人的倭寇登陆了太仓刘家巷,此地距离南京大约不到三百里。

这些倭寇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机动性灵活,於是才请调龙江卫协助堵截平倭。

此事被郭兴拒绝,致使原本大概率可以清剿的倭寇走脱,流窜至台州后又做下了大案。

这才有台州二十余艘商船的被劫之事发生。

兵部奏报了此事,朱元璋当即召来郭兴问话。

对於此事,郭兴便回復道:

“陛下,咱们龙江卫的船只,在去年平两广之际,大都交予廖永忠所部带去。

之后船只乃是新筹建的,水军亦是新募,夜战能力极弱。

这些亲卫军职责所在,自当以拱卫京畿安危为己任,臣不可冒险调动龙江卫水军,诚恐有失,望陛下明察。”

这事儿要掰扯起来,其实龙江卫的战力削减,也与朝廷北伐、南征有关。

当初从龙江卫调船的事,就是朱元璋自己下的令。

这事儿骂郭兴怂,也对。

要说他情有可原,似乎也没错。

念在台州商船损失,郭兴又確有些责任,朱元璋心中其实是想藉机罚他的。

但兵部尚书陈亮此时出列,当即又奏出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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