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这时候点了点头:“姐夫,明日早朝早点到,爹肯定还是不愿你缺席的。”
朱標终於道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就是安抚他而来,叫胡翊明日要接著上朝,好为进中书省的事走完这最后的一步。
大家今夜小酌了几杯,李文忠也张起了哈欠。
他从身上摸出了几份礼物,送给胡翊的上等和田玉笔筒和笔架、送给朱静端的西域风格金饰,以及几件其他饰品。
还有几颗宝石和一枚金疙瘩,这是將来送给还未出生外甥的,用来打造长命锁。
这些都是他打进元帝寢宫,从其中夺出来的。
出府后,胡翊和朱静端目送李文忠、朱標往宫里去。
二哥都已经到他这里来了,自然也要进宫去见一见帝后,顺便带点礼物过去。
望著太子的车驾和李文忠的宝马渐渐远去,站在公主府外的街道上,朱静端笑著问胡翊:“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吧?”
胡翊点了点头,抬头看见满天的繁星,他竟然发现街道一边的巷子里出现了萤火虫的踪跡。
堂堂的公主和駙马,顿时化身好奇的小朋友,四处去捉萤火虫去了————
次日一早。
胡翊在奉天门外下马。
他前脚刚到,后脚李文忠也打著哈欠而来,將他那匹名叫“游龙”的宝马跟胡翊的赤鬃黑狮子拴在一块儿。
“二哥,早啊。”
李文忠点了点头,“今日散了朝,隨我去到父亲的小院,陛下要为我接风洗尘呢,少不得得你陪著。”
胡翊点头答应下来。
离著老远,便传来了常遇春那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嘿,保儿!”
“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混帐小子,又抢了你常叔我的功劳,这下你小子可真是掛了一身的军功章,將你常叔我羡慕死了。
胡翊笑著打趣道:“常叔,保儿哥虽说是抢了本可能是你的功劳,但那句话咋说来著,歷史不容假设。
倘若是您领兵去攻打应昌,那还不一定能立这功劳呢。”
常遇春气的吹鬍子瞪眼的道:“你小子,又拿我找乐子是吧?”
“今日本该去公主府谢你,既如此嘴碎,就不去了!”
李文忠自然是在常遇春面前谦辞了一番,说了几句好话,诸如什么常遇春若是不得病,定然能够先自己一步拿下应昌这种话。
老常自然是很满意了。
徐达隨后也赶来,跟李文忠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拉著胡翊询问起来了:“我听说李相在回淮西的路上,遇难了?”
“啊?”
常遇春先是一愣,当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似乎有两日了,就在定远附近,说是当地暴雨导致河水暴涨,將李相衝入河道,至今寻不见尸首。”
常遇春皱起了眉来,沉思片刻后,终究还是嘆了口气:“李相这人吧,虽然功利,说实话我老常不太喜欢。
但话又说回来,这仗打了十几年,没了他在后面提供粮草、安稳大后方,咱们这仗还真不好打。”
徐达和李文忠也是点了点头,对於李善长这些年安定后方、转运粮草、安排后勤一事,他们確实都得了人家的恩惠,这是实话。
后勤调度这事儿可不好办。
他们在前面打地盘猛衝,打下一地便直接交给李善长去管,最多留一点伤兵驻守,这种时候弄不好,很容易被反攻倒算。
要稳定这些新打下来的地盘,还要安抚当地百姓,又要千里运粮、徵兵、调度,別的先不说,单是调度军需这一项,那军中几十位大將们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你但凡给一个调配的物资少了,令人家不满意,都极有可能激起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