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徐总工是个好人,这个我们都能看出来,就是船坞来的那帮人太傲,今日一上来就先给了我们个下马威,这里推脱,那里也在推脱,就是不好好办事,就连今日来时,都爽约了,迟到了近两个时辰。”
沐英老远看到这些人,暴脾气便发作了,不由是冷哼道:“这些人又在仗著自己的身份,轻视姐夫寻来的工匠们了,这要是我,上去先给他们几鞭子再说。”
沐英职权不同,管不了这帮人。
但朱正在气头上,当即便抓起自己手中马鞭,直奔向徐祥他们所在的地方o
此刻的徐祥,正在努力向眾人解释著什么,即便他们苦口婆心说了数遍,对方显然没有注意听讲。
那为首几名分管造船的主事,虽然是协助徐祥而来的,却一口一个这东西做不了,那东西的构造与认知不符,弄得徐祥气不打一处来。
正在此刻,神兵天降!
但见朱猛然策马衝过来,所有人都是一阵发懵,当有人近距离从他身上的蟒袍认出朱的皇子身份时,朱侧起一马鞭,便抽在了一名肥胖的造船官员身上。
那人惨叫一声倒地,正好怒气难消的朱,下马后一把攥住这人脖领,將他抓起,询问道:“你是何人?”
“殿——殿下,小人来三山门船坞採买主办,小人叫秦————”
“秦你妈了个巴子的!”
朱反手又是一马鞭,抽的这人连连惨叫不止,气的堂堂二皇子殿下破口大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
“在此地撒野,连朝廷的造船大计都敢不顾,你在这里逞什么威风?又耍的是什么架子?”
朱將这人一通胖揍,当即看向徐祥他们那几人,询问他们道:“还有哪些人不服?给你们添堵?”
“这是我姐夫督办的大事,这帮出工不出力的混帐东西,实在不行我便稟告父皇,给他们都砍了!”
朱今日本来就有气在身,这时候面目表情更是十分的狰狞凶恶。
他一张口又是如此,当即嚇得那些船坞的人是磕头告饶,一个个哭天抹泪起来。
徐祥也知道,这些人虽然可恨,但也要用他们办事,点到为止就好了,不能闹得太僵。
他赶忙出来说情,並打起了圆场:“皇子爷,这里的诸位大人们大都还算配合,您息怒,您息怒。”
当朝皇子站台,胡翊领著眾人这才走到近前来,对徐允恭说道:“去將你堂伯搀扶起来,你爹到北平领兵去了,偌大的一个徐家你就是男子汉,岂能看著你堂伯父在此地受欺负?”
船坞这些人一看,皇子殿下、徐帅家的公子都来了,又一听说徐祥与徐达元帅有亲,这时候更是嚇得不轻。
再加上执掌金吾前卫营的沐英,杀意凛凛的瞪著这帮人,这些东西此刻已经被嚇得汗毛倒竖,一个个完全跪伏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徐祥的身后,一下站了这么多的靠山,把船坞来的那帮人打的十脸懵笔,几乎魂飞魄散。
胡翊在此立了威,这才拉著徐祥,叫他们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训话,又给了徐祥直接向自己稟报的权力。
如此一来,玄武湖的改船事宜才算是安稳些了。
此时的皇宫之中,得知胡翊將朱暂时安定下来后,帝后二人都鬆了一口气。
马皇后也已经得知女婿的诊断,知道了观音奴身上的“病症”。
她不是那种不顾家国的人,若是真有一日需要牺牲儿子的幸福,若有充足的理由,不得不这么做,马皇后也会酌情同意。
但现在,面对这五劳七伤的病症,她自然不可能再答应此事,当即强硬表態道:“我不会叫老二娶一个这样的女子,那姑娘的確命苦,但若是咱们的儿子摊上这种事,子孙后代再出几个不正常的后嗣,你能忍心吗?
重八,反正我是不忍心。”
眼见妹子表了態,朱元璋显然还不甘心,不由是开了口道:“这不是还没最后確定下来吗?咱找的人再去诊断诊断,有消息了,马上就决定。”
“你找的是太医院哪位御医啊?”
“这————”
被自家妹子这么一问,朱元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他也是敢作敢当之人,犹豫了一下也就说出来了:“咱是从宫外找了几个名医,悄悄的来问询。”
马皇后不傻,听到这话,翻著两眼將朱元璋一通打量,当即拿手一指这个疑心病重度患者,气恼的道:“好你个朱重八啊,女婿这几年是啥品行你还看不透?还怀疑他?”
“嘿,妹子,咱是相信他的,这不就是找几个人隨便问问嘛。”
马皇后气的翻起了白眼:“隨便问问?你当这是哄孩子呢?朱重八,你对女婿如此,真是忒没良心了!”
此时的朱元璋,终於有些不耐烦的道:“妇人之仁,与你说了这些,你也不懂,快快回后宫去吧。”
“呵。
"
马皇后当即是把眉毛一竖,擼起了袖子,往龙椅旁的凳子上一坐,两手叉腰还就不走了。
她也是恼火的说道:“朱重八,我今日也把话与你说清楚,明知道那元女的病症,你还要把老二往火坑里推,你若是来硬的,我就与你拼了!”
话音刚落,毛驤已经回到殿前,看来方才托他办的事已然妥了。
老朱此刻只得是极力討好,哄著自家妹子,先叫她不要担心,说了又说,最后才把她亲自送回坤寧宫去。
隨后,他才在一处秘密之地接见那几名民间郎中。
刚才细问女婿诊断出来的病理,为的就是找人探究个仔细。
朱元璋记得清清楚楚,他现在就要从这些名医郎中们口中,弄清楚女婿究竟有没有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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