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快看,吐蕃人的石块要没了!”一名军士眯着眼睛,手舞足蹈的怪叫道。
“哈哈哈,箭也不多了。”
“没了守城之具,老子倒要看看这帮蛮子拿什么守。”
“芜…打起来!打起来!鼓噪起来作乱啊!宰了镇将出来投降很难吗?”
一阵喧哗声响起,邠军纷纷站起来。透过烟雾,可以看见城头攒动的虏军枭骚不断。与之前不断有人逃走—守将派兵镇压的混乱画面不同,这一次是两拨人真正意义上的对砍。
“哈哈,被俺说中了,有人造反啦!”一名军士吐出嘴里的草根,一拍大腿继而又兴奋地拍着巴巴掌,回头冲武熊嚷道:“留后为何还不下令拔城?老子等不及了!俺要上去,非活捉米伽卒个龟儿子不可!”
“你急个球!”武熊扔掉肉脯,两个血爪卷成筒拿在眼睛上,朝城楼上望去。
……
野诗长明登上城门。
就势一刀从后面扎进了杜伈达通的脊背。
嚯,这戏剧性的转折倒把乱哄哄的吐蕃武士看傻了眼。
“谁造反…”看着捅破肠子的尖刀,杜伈达通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位大蕃渭州节儿千户官口喷血沫,僵硬地回头,想看是哪个作乱。
野诗长明拔出匕首割掉油腻的小索辫,然后双手逮住他的肩膀,平静道:“我要做唐人,野诗部弃暗投明了。今后,西起金城、鸟鼠山,东至伏羌城,就是国朝的地界。”
杜伈达通点了点头,伸出颤抖的双手握住在自己肚子里不住搅动的刀身,断断续续的喊道:“俺是嗢末,俺也可以顺…顺唐,好痛…”
野诗长明却不给他机会。将其搂在怀里,匕首贴在喉咙上便左右拉动,没几下一颗大好人头就被锯掉。
野诗部党项和杜伈达通部下的嗢末立刻刀戈相向,一言不合就要开启乱斗的架势。
“诸位!”野诗长明一刀背斩在皮鼓上,用吐蕃语猛然炸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