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讨王彦章是真的,趁机削除金商也大有可能。虽然还没表现出这样做的苗头,但冯行袭素来不排斥以最大恶意揣测别人,而且李逆对于藩镇的一贯态度也是能削就削。
跟朱全忠一丘之貉,都是把所有权力死攥在自己手里。
前者相对还好点,将领时不时还能单独出征,李逆则是宁可不打仗,也绝不授兵权于大将。害怕武夫造反到了骨髓。外放节度使?想屁吃!
“阿兄!”冯烛领着一干文武匆匆走进宅邸,老远喊道。
听见是二弟,冯行袭屏退美姬,待众人各自落座,神色轻佻的发问:“使者回来了?如何?”
冯烛摇了摇头,沉重叹气道:“派去的使者未睹天颜,只见到了北司枢密使。探其口风,圣人仿佛并无削藩金商的念头。但她暗示说,诚若愿率三州归朝,当以侯爵、郎官相待。以枢密使和圣人亲密关系,这应就是圣人的心意了。强龙来窥,势不如人,将之奈何?”
“庸狗敢如是欺我邪!”冯行袭闻言大怒,拍案道:“我已朝觐一次,留我儿子在长安读书也同意了,景福年汴人借道也拒了。使无吾辈捍卫武关,未料车驾播迁凤翔、陇西、太原!按时上贡,过境的东南纲运发兵护送。他还婪我基业。朕,朕,狗脚朕!换得别人老子早反了!”
侯爵、郎官,这个条件他不屑一顾,根本就是糊弄人、
一个没有汤沐邑的侯,今天给你,明天司隶校尉也能抓你下狱。无罪?酎金夺侯很难吗。金、商、均三州不比你那逼侯爵实惠万倍!至于领尚书省某部。俸禄低,整日看宰相脸色,御史的一次弹劾就能把你推倒在地永远爬不起来。也没有任何参政议政权,属实彻头彻尾的牛马。而防御金商,威福自专,军政自成一体。情况不对就跟着风向走,谁强忠谁,有限度地出钱、出兵,和其他人抱团取暖。时局有利或天下有变,想创业就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