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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从周欲言又止。

张延寿道:“这全是凶悍难制的杀材,与臣等拔刀相向也是常有。强制遣散,必为大患。”

“哦?一个都不愿意卸甲归田?”

“不好说。”

这些兵,全收到汴梁,不安全。打散,又会影响军队风气。只能折中了。

“愿回家的回吧。”圣人颔首:“剩下的选五千人到汴梁来随侍,待遇一如禁军,赐号昭德军。”

接着,又一气明确了财政,民政。

“今后天平军收入暂依留州、送使、上供三摊。然则地毗汴梁,留州送使不须太多,十取三自留作为开支,余者解送东京。不足处报度支,再行支付。”

“军费,按每兵年二十贯常例分春秋两季拨付。额外赏赐,另计。”

“即日州县司法、徭役等一切行政,镇将、都虞候等武臣概不得干预。”

“其余细则,奉中书门下处分。”

“以上,不得违逆。若有军兵不服作乱,讨逆军朝发夕至。回去后,将我所说明白辖区。”

葛从周压下心中复杂情绪,深深俯首:“臣,谨诺!”

他有点不爽。

因为没得到任何封赏,连天平军节度使也大大缩水。不过也算达成所愿,至少洗白的核心目标完成了。要保全现状或更进一步,只有靠今后表现,李皇帝毕竟不是他那些祖宗。

然后这场“座谈会”,演变成战争的讨论。

对此,众人的兴趣明显要浓厚些,话都难得地多了起来。

“牛存节、庞师古、王敬荛有没有投降的可能?”圣人最关切这个。

“几乎不可能。”

“是的大圣。”李全真绘声绘色道:“俺在庞师古麾下干过,此人是朱温忠狗,言必称大王,行不离左右。大军征战,他是日夜汇报,须得每个军令都得朱温赞成。这是人呐?所以他在河中被圣人打了个大败,也只是被朱温打骂削职了事,没有获罪。”

圣人摸着下巴,也可能是庞师古谨小慎微,大智若愚,怕猜忌。

“也有这方面,但对朱温他也是真忠。”李全真道:“他主动把妻女送给朱温挞伐过,就是派俺送的。”

这是真忠!

“牛存节呢?”

“也不可能。他曾被朱温夸为天赐神将,是最锋利的剑。”尹子肜立刻跳了出来:“臣在他帐下干过,就是看他要跟朱温一条道走到黑才跑去郓城的。”

基本上都是降将们在讲,李皇帝的将军们时不时插话。一番畅谈,自晌午到半个时辰来催一次用餐的赵昭仪来了三次,方才结束。

“这些匹夫贼心不死,等民生善后停当,募兵和整顿军事应该也差不多了。到时应是明年春天了,都随我出征,各建功业!忠武军、奉国军、武宁军、泰宁军,有一个算一个。”

“万岁!”

召见结束,诸将渐次退去。

对于这帮人,圣人暂不奢求其忠诚,但拉近一下关系,加深一下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印象还是可以的。况且这个时代,只要你没造反,那我就默认你是忠诚的。

另外,这会名字带“彦”的真不少。

葛部有个朱彦劼,皇族将领有个李彦真,湖南之前入朝的蔡军将领有个张彦超。

杜让能次子杜彦林。

张惠的小舔狗,王彦章。

符存审四子,符彦卿。

后宫还有两个妃子,西子傅彦凌,狐君韦彦思……

还真是十国九彦。

还有男女同名的。

汴将李全真。

几十年前,越王系有个道姑李全真。

自己道观里刚生了个儿子法名幽游的女冠,本名李全真,绛王系的姑姑。

啧!

“李郎满面春风,甚好。”去吃饭的路上,赵昭仪随口道:“小姨刚才到了。你心情好,她便也不慌了。”

“哪个小姨娘?妙微?她来了?何时到的?”圣人背着手儿,边走边应。

“河东离得不算远,不知怎么回事,今日才到。”赵若昭给他捶背捏肩:“听说你在繁台,一行又赶紧出了汴梁,来了繁台,忐忑得很。贵妃做主,去芳华园和天王寺把贤妃和代王、陈王也接来了。”

陈王便是废贤妃次子,李彤悦。

东京十王宅未起,王抟安排诸王公主住在天王寺琉璃寺各处的。

“这个女人!”圣人一怒:“阿赵不知道李在极那个小畜生对我做了什么?我真是不想见到他!等再长几岁,就打发他到西域。”

“孩子还小嘛,李郎那么凶。”赵若昭宽慰道:“千万别这么想呀。李郎和贤妃情感本笃,你们本不该至此,怎能这般对待她的孩子?”

“我真没想到温和婉约的贤妃会生出这么个凶悍野性的。”圣人长叹一声,松了语气:“她心情怎么样?”

“还行。你刚把她送进鱼藻宫那阵,变得疯疯癫的。后来你时常把她接到身边,多加宠幸,大为好转。那肚子,我估计快了。若生个女,她也儿女齐全了。”

“真脆弱。她来干什么?”

“谁?”

“李妙微。河东之事,我早就和她和郭崇韬说过了。”

“难道一定要抱着什么目的吗,正常朝觐吧。”.

“猪儿!”没等圣人接话,临到别院,遇到赵王。正披头散发,背着手儿,迈着悠闲的步伐,在院外巷道里晃荡,一副我走在长街中的模样。听见喊声,装作没听见,朝附近巷口转弯。

“李猪儿!李小猪!”圣人大喝。

赵王回过身,望着两口子,笑容满面:“诶?父皇?阿母?”

一手平端在腹前,方步走来。

圣人垂目:“怎么,装作不认识?”

“岂敢?”

“那你跑什么?”

“里面人太多,许多人也不识,便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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