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老赵穿黑色吏服戴进贤冠,与一众饱学之士文绉绉朝夕相处,这多少有些奇异。
赵基感觉这有点为难老赵,就说:“不瞒明公,家翁性情刚烈,早年杀人逃亡潜匿河东,专心治理家业,鲜少过问治世经学,恐难受朝廷之重。”
“这叫什么话?”
杨琦瞪眼:“国家板荡,缺的就是如令尊这样刚烈直臣!此事待元明公回朝,老夫与元明公商讨,中郎这赠官之事,不妨落在令堂身上。令堂为国家养育中郎这样的功勋英雄,以老夫之见,非封君不可表勋!”
赵基想了想觉得也对,就拱手:“卑职学识短浅,读书甚少,阅历不足,就听明公安排。”
“嗯。”
杨琦抚须,就问:“中郎家学如何?”
“家翁落难闻喜,多蒙裴氏照拂,才得以安家。卑职自记事时就家中贫苦,裴氏家学深厚,其族老讲学不拒外姓,卑职大兄入学启蒙时,卑职有幸偶尔能旁听一些。闲暇时间,还要与二兄、家姊协助父母,操持生计。”
赵基陷入回忆,原身也没听讲多少,上学要交学费的,家里只能供大哥完整蒙学、听讲,得以录名裴氏门墙。
自己与二哥,能帮忙干活时就终日割草、采药。
为了养家,老赵壮年时自负勇健,没少半夜出去捞外快。
好在一双腿跑的快,没被抓住,也没留下什么目击证人。
大概老赵恶名不浅乡野闻迹,多少能猜到一些,岁数又大了,乡人才误以为自己在稷山做贼。
后来白波搅乱河东,老赵靠制弩手艺才渐渐殷实起来。
民间不禁弓弩,抵御盗贼时,弩才是最好的防身利器。
杨琦听着,不由更满意,只有这样吃过苦的衣冠子弟才会更珍惜朝廷的恩情。
又不解,询问:“那中郎兵法何处学的?可是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