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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上午去卑陪我去见了卫氏的寡妇,是左中郎将、侍中蔡伯喈之女。此女学问颇大,卫氏现在罪孽深重,她又多少知情一些,我想保住她。”

敬纯闻言惊诧:“屯长,蔡伯喈被王允屈杀,今王允身死,其党羽或覆灭,或逃归太原、荆州、益州避难。朝中公卿对蔡伯喈亦有惋惜,怎么还会重蹈覆辙,杀其女儿?”

王琦也不解:“是啊,出家从夫,卫氏女眷不见得会连坐株连,更别说她是蔡中郎之女。”

“今时不同往日。”

赵基也不回头,难得站在高处,观察远近风景:“东迁以来,朝廷公卿倍受轻贱,心绪愤懑郁气积压已久,今大权在握,杀不得李郭恶贼,难道还杀不得欺君奸贼?”

王琦追问:“中郎是说朝廷会扩大株连?”

“嗯,可杀可不杀的,这回在劫难逃。施行重典,才能旬月间整肃河东,统合上下军政民事。”

赵基说出自己的理解和预判,见都沉默,就说:“这件事情脏手,我们不参与,以我们的家门、财富,朝廷怎么株连也与我等近亲无关。旧的不去,新的又如何能来?朝廷,终究心在雒都,这里早晚还是我们的。”

不需要面对广大的虎贲,这里说话可以直接一些。

话题开始露骨,常茂年纪最轻,就问:“屯长,你说朝廷真执意去了雒都,会怎样?”

“关东各方杀人盈野,罪孽深重,又怎么可能诚心遵奉朝廷?难道就不怕河东宗贼之事重演?”

赵基右肘倚在窗台,侧身看常茂:“我觉得关东人会先拔掉朝廷的牙,这是以后的事情,且不去管。或许赵公可以说动朝廷,使朝廷驻留河东,反攻关中,以为根基。”

见赵基对朝廷前程有些悲观,王琦疑惑问:“中郎何以如此认定?天子东迁,百官俱以忠烈闻名天下,岂会如此不智迁往雒阳?”

赵基这里有赵公这条线,自然清楚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若没有赵公,这次奉密诏南下勤王,就会带着裴秀,由裴秀出面与裴茂进行单线联系。

王琦的疑惑,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望着这些人相对单纯的目光,赵基一笑:“天子车驾几次为贼兵所围,真正忠义的青壮郎官早已战死殉国。如今还活下来的郎官,可想而知他们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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