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也眺望西城方向,钟繇拍打身上尘土,快步入内。
卫尉周忠见他孤身返回,还是带着一些期望询问:“徐晃何在?西河羽林可在?”
钟繇俯身长拜:“回明公,俱往城南而去。”
钟繇站直身体,抬头就见周忠踉跄向后两步,又问:“元常可出示了诏书?”
“未来及出示,徐晃就驱马而走,余众跟随,难以喝止。”
钟繇回答,就问:“城中怎么突然生变?”
他去见徐晃,也就临时从军营抽调三百人搬运粮食,没道理少了三百人,就压不住白波旧军。
周忠面色难看:“贼臣泄露卫氏财宝,有宗贼劫狱。”
他只是说了个苗头没有细说,钟繇神情了然。
被突然下狱严密监管的卫氏得闻消息,已经不敢赌命,选择了劫狱。
他们想跑,肯定不缺人策动、接应。
这里放点火,那里遗失一些军械,于是劫狱的宗贼放纵白波贼,郡兵军吏反应再迟钝一些,这一切都就合情合理发生了。
就在此刻,卫觊被两个部曲架着跑出南门。
他这一脉诗书传家,生活简朴。
即便这样,也是被抓捕下狱。
当从身受重刑的族老口中得悉原因,哪里还敢坐以待毙?
仅仅是托狱卒传了个口信,这事就办成了。
跑出三十几步,卫觊回头死死盯着城楼,城楼处郡府主簿刘政就望着他。
两人对视,不断有出逃的白波贼从卫觊身边经过,还有族人拉扯卫觊。
卫觊拱手长拜,当即头也不回就跟着大队人马向南逃亡。
看着最后十几名断后的稷山盗策马杀出城门,刘政解下衣冠,不着寸缕。
爬到最高处,纵身一跃,以头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