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兴眼神抑郁,没有多少生气,漠视眼前发生的一切。
公卿态度的变化,瞒不过他。
越是察觉公卿态度的转变,毌丘兴就越是痛苦。
更痛苦的是,自己老爹最终还是选择了退缩。
他不要脸也就罢了,自己的脸呢?
可想到自己那襁褓中的儿子,毌丘兴也只能强撑着,维持严肃神情。
只是分家的念头盘绕心头,难以消退。
论聪慧才情,同辈人中他只服过裴潜,哪怕裴秀、卫固、贾逵,在毌丘兴眼中也就那么一回事。
还有隐居稷山的赵基,变化之大让他认不出来了、也模糊了往日的记忆。
营地内,刘协作息不变,结束读书后,就在营中练习射术。
一壶箭射尽,刘协以手绢擦拭脸上汗水,略不服气:“多听人说晋阳一战时,赵爱卿射尽十二壶箭。人力之差距,竟能如此悬殊?”
时迁伸出双手接走手绢,微笑回答:“陛下,赵侯也非无缺,他就不擅长左右射击,就连骑射也略逊一筹。”
“也不必安慰朕。”
刘协拿另一壶箭挂好,突然扭腰转身张弓一箭射出,姿势很帅,动作也很飒踏。
只是五十步外的箭垛上空无一箭,箭矢破空而去,钉在七八十步外的草地上。
刘协努嘴,以标准步射站姿,捏箭引弓又是一箭。
这一箭他心平气和,箭矢稳稳上靶,但不是靶心。
刘协心态稳定,又是一箭射出,贴近靶心。
很快一壶箭射尽,刘协收弓,看着老虎贲去箭靶那里拔箭,他则伸手接住时迁递来的蜜水,饮一口才说:“以赵爱卿的天赋,无名师教导,右手引箭尚能射百五十步。如今他自身射术精熟,左右也有良师益友,射术想不精进都难。”
将空杯递还回去,刘协稍稍活动酸困双臂,改变射姿,开始以左手引弓。
练习左右射法,是一个高深弓手的必备基础。
也就军中训练的引强士,为了节约成本增加效率,只会训练右手引箭……如果从少年骨骼发育时这样训练,那成年后双肩高低不平,双臂也有差别。
此前赵基射术能精进,原因很简单,射术不精进就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