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感觉吕布真能捏死他们,荆州自刘表以下,又怎么会源源不断的运粮,去接济吕布这个臭要饭的?
见裴潜不满赵基对朝廷的态度,裴秀端着蜜醋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随即仰头一口饮尽:“二哥当时不在,在的话,肯定也会冲杀在前。阿季所做《讨大汉贼状》,二哥可看过?”
“看过,行文粗直,一味指责公卿失德,未免有失公允。”
裴潜尽可能公正的说:“桓灵二帝以来,四时不正,疫疾荼毒天下,士民受饥寒时疫之害,这才酿成黄巾之乱,公卿何咎?”
裴秀自己给自己斟酌蜜醋,歪头斜眼看碗:“是啊,不能全赖公卿。可不这样,难道是汉室德行不足,天命有变,神器即将更易?”
裴潜不语,只是长叹,他还是不看好赵基。
作为裴氏一份子,他有责任另投一方。
聊到这里也差不多算是聊完了,裴秀起身去方便,舱内角落自有尿壶。
可舱内今日涮肉烹饪,也只能揭起帘子,走出船舱去船尾处自行解决。
他看着冰封的晋阳湖,长舒一口气。
湖内冰面上许多人打洞,或垂钓,或配合渔网捕捞湖中河鱼。
自冰层厚重以来,晋阳吏民没少来这里打洞钓鱼。
裴秀望着四周湖面,回忆赵基对这里的规划。
晋阳湖有两个进水口,一个是上游汾水,一个是晋水分洪、灌溉的晋渠;出水口就一个。
在赵基的规划之下,以后晋阳湖增高堤坝,增加蓄水量的同时,还要在进水口、出水口建设水堰。
将晋阳湖建设成一个巨大的养鱼池,为晋阳军民提供肉食。
比起这项需要用时五年,甚至十年的伟大规划,现在再去追究公卿的责任问题,实在是有些无趣。
裴秀又长舒一口略酸的酒气,与裴潜相逢的喜悦之情也散去许多。
如果是裴潜亲弟六郎裴俊,肯定就没有这么多顾虑。
老大丧生雒阳政变后,裴潜就是这一代中的老大,现在怎么可能屈身在老七裴秀之下?
就连赵基,裴潜都不怎么想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