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几个人,他又不解恨。
一场哗变引起的骚乱,一夜间死伤军民不下两万。
死多少人真不重要,重要的是打破了迁入许都以来的中兴气象!
此前这种气象在,四方士人如百川汇聚入海一样,持续滋养、壮大朝廷;朝廷的影响力也能通过这些人反应到郡县。
如果吕布也大开杀戒,那这种气象会更加衰败,朝野之士与他更加的离心离德。
可杀几个人真解决不了问题,更难以宣泄他一腔愤懑。
难道学赵基,敲断几个关键人物的股拐,再随机找一个可死可活的砍了,以儆效尤?
这样虽然能将影响降到最低,可是不解恨。
吕布目光审视着公卿、百官,看的这些人毛骨悚然,很不自在。
从这些人中穿过,吕布来到前排,他下马后,杨琦拱手:“大将军。”
“子奇公。”
吕布也还礼,扭头观望:“怎不见中书令、孔少府等人?”
“昨夜中书令宅中欢庆寿宴,孔文举等人赴宴,多宿醉未醒。”
杨琦回答,见吕布还在审视那些身上烟火气息浓厚的官吏,转而就问:“大将军,昨夜骚乱可抓到祸首?”
“暂不得而知,还需详细审问。”
吕布语气缓慢,这出乎杨琦的预料,还以为吕布会怒不可遏。
吕布也确实生气,因为他已经收缴到一些合法的幕府调兵文书,可能是之前一段时间书写的,现在拿来使用。
调兵的军书要么是宽大又长的木牍,要么是帛书……哪怕是木牍,上面也是贴一层帛书,这样字迹清晰,印文也能完整。
终究是做过主簿的人,吕布很清楚这些调兵军书在程序上来说是合法的。
书法大家邯郸淳是大将军幕府的令史,专门负责起草正式文书。
邯郸淳的书法,幕府各司以及吕布的印,用的又是幕府内同一批工匠所造的木牍、帛书,这样的调兵文书,那就是真的!
吏士接到这样的真令,自然该遵从。
责任不在执行的军队,出在幕府自身监管、约束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