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给他递来一碗蒲公英浆水,说:“吏士苦于酷暑,可否向雒水边上迁徙?”
“不行,每日午间可以带他们去河边戏水消暑,营地不得迁徙。”
赵基拿着空碗来到陶罐前自己打浆水,眼睛这时候才适应屋内的光线:“现在四时不正,旱涝无常。若是突发暴雨,雒水暴涨,迁营不便,损伤不小。”
说着仰头饮酸浆水,咀嚼蒲公英根,又继续打第三碗:“这是护国讨袁军,若是营地被洪水冲了,士气怎么说?”
裴秀也只能点头,就说:“卫固已入军中就任,阿季可要见一见?”
“不见了,讨袁军是他的机会,等他抓住这个机会后,我再设宴招待他。”
赵基喝完第三碗浆水,才消去肺腑中的燥热之气,放下碗来到桌椅处落座,思索模样:“七哥多鼓励他,这次讨袁,苦战只能由护国军来打,这是赎罪之战。”
这段时间天气酷热,军队闭营训练也只能主抓早晚,早间进行队列训练,下午则进行思想教育课。
护国军八个千人队,使用的时候,肯定是要做先登部队来使用,给其他部队创造战机。
八个千人队里,有两个敢死千人队,他们才是全军最锋锐的尖刀。
护国军各队都是历战老兵,久经生死考验,没必要再三重申作战经验,强化他们的军纪服从,以及思想意识就可以了。
现在这种闭营训练,三餐能吃饱的安稳生活,已经唤醒了许多关中兵沉寂已久的良知,以及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赵基大刀阔斧之下,河东、太原吏民生活状态急速提升,这也是摆在面前的事情。
闲聊两句后,裴秀就将一卷竹简递来。
赵基也敛容,拿起开始阅读,这是闭营期间各队发生的案件。
军中赌具早已被没收,但架不住这些家伙用石子、麦秸来赌。
都是老兵,赌博习气很浓,小到手边的东西、饭菜,大到还没有拿到的军功、缴获。
一些赌博甚至提前把没有影子的妻子给抵押、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