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打输了,那大将军亲自督率的中军集群就不可能跨越兖豫州界,也会严惩祸首。
宋宪等待之际,南边的成廉也在等待宋宪的抉择。
这里他与宋宪平级,不存在谁指挥谁的说法。
一个动手,另一个出兵协助友军来拉偏架,或者壮大声势,都是随手能做的事情。
宋宪的顾虑,也是成廉的顾虑。
也好在两个人是平级,都不主动的话,到时候责任平摊,反而都好受一些。
就这样,成廉耐心观望赵基、宋宪的变化,自己也好顺势而动。
宋宪焦虑之际,赵基的信使驰马到阵前,右手举着三角令旗指着宋宪大喝:“奉大司马令,督促将军即刻收拢阵势,以纵队行军向南,前往扶乐!此令不得延误、推诿!”
宋宪沉容,呼吸急促起来,对左右低声:“这样好的机会,若是不打,我怕以后会后悔。”
他的亲卫将靠近后贴身:“就怕将军开战后也会懊悔。将军,大将军本就行举无常,不是我等能揣测的。就怕此刻大将军的信使已在路上,我等主动开战,就怕引来大将军、朝廷的严惩。”
宋宪皱眉不语,扭头去看军中友人幕僚:“今事态急迫,应如何是好?”
这友人是代郡人,立刻回答:“令则,大将军可曾明文授令我军与大司马部伍滋生冲突?”
宋宪不假思索:“不曾,大将军只是命我入驻雍丘。”
友人又问:“那大将军左右亲随、僚属可曾当面言语此事?”
“不曾听闻,也无字据。”
宋宪脸色有些不自然:“难道大将军的用意还不明显?此军中吏士皆知,非我恶意揣测。”
他的友人一叹:“既无大将军令文,又无朝廷诏令,那可有公卿手书?”
宋宪不言语了,他现在连一份像样的字据都没有。
这字据么?
这是他的护身符!
他迟迟不回应阵前使者,赵基的使者又高声质问:“将军不遵大司马令,是欲反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