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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是司州,是王畿之内;冀州是外州,王畿之外。

河内兵参与雒都政变,不论胜败都是兵变;冀州兵搅合进来,那就是谋反作乱。

河内早就在讨董初期被打残了,如今是真的没有抵抗冀州的实力和勇气。

可冀州兵跨越州界直抵射犬,二百里路程,途径四个县,更是夺了郡治怀县的卫城射犬,结果这五个县邑都装聋作哑,这必须重拳出击。

赵基思索着惩处力度与方式,见裴秀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就问:“文丽有什么看法?”

“若是惩戒河内官吏,则失张杨好感,也会大失河内之望。”

裴秀提议:“可否区别对待,仔细调查后再做处理?”

“这种事情不能拖,拖个十几日再处理,河内人反倒会觉得我小题大做、旧事重提。我不是什么秋后算账的人,这种小仇何必隔夜?”

赵基眺望北岸远处轮廓,北风迎面吹刮:“河内人本就心不在我,又何谈大失其望?如果连河内人都这样放肆、耍弄手段,今后其他地方又会何等的猖狂?”

裴秀不语,他不喜欢苛刻对待河内的衣冠之士。

河内人的战争潜力早就被打光了,所以张杨那么多年难有作为。

张杨入兖州又带走了许多青壮力量,现在河内人只能敞开大门,任由己方或冀州兵自由出入。

迫于生存,装聋作哑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基见他神情不忍,就耐心解释说:“昨夜我若渡河,那沮授乘夜而来,强袭南岸,将会如何?如今我严惩河内,未来再遭遇这样的事情,当地衣冠、宗党惧我诛连,自会遣使告密。”

裴秀点着头,反而说:“军中粮秣九日,得雒阳军屯之麦粟,足以支撑大军返回河东。若留河内衣冠,来年紧迫时再诛,也可补一时之急。”

赵基闻言左右看一眼,见最近的卫士都在七八步外,就低声:“七哥,我是那种人?不过七哥说的也对,我不动手,以后河北兵也会动手,补其一时匮乏。”

裴秀无语长叹,转身过去眺望别处,不再搭理赵基。

很明显赵基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不要动河内东部各县的豪强生产力,以后打仗的时候可以用的上,一口吃掉,能减缓后方辎重运输之苦。

可赵基眼中这些人已经跟河北方面眉来眼去,以后真到了与河北开战的地步,河内人肯定会沦为河北兵的前线补给、生产基地。

有了这个想法后,那更不能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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