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诸羌有区别,哪怕一些羌胡这些年发展的不错,可段颎打出的战绩依旧是各部羌胡挥之不去的噩梦。
经历过段颎残酷攻势的羌人多已年老,还未死绝,要么是各部的部族长者,要么是首领。所以羌胡在根底上,对汉军怀有足够的敬畏之情,只需要一场璀璨的胜利,就能击垮羌人的抵抗情绪。
鲜卑人不一样,伟大的首领檀石槐是中年暴毙,第二任大首领和连又是意外被北地守军流矢射杀,此外这些年鲜卑人就只在公孙瓒、公孙度手里吃过亏。
吃亏的还是辽东鲜卑,辽东鲜卑与东部鲜卑不是一回事,跟中部、西部鲜卑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所以这两代长大的鲜卑人,对汉军缺乏敬畏,如今暂时的不利,未能打散鲜卑人的对抗勇气。
这是中部、西部鲜卑各部的共同认知,大概只有重创王庭主力后,才能将鲜卑人的骄傲情节踩踏到泥土里。
张纮耐心聆听,询问:“那大司马所虑第三事为何?”
“乃我军营地布防之法,肤施一战未能全歼鲜卑,有残敌逃遁。所料不差,如今河阴城邑一带鲜卑人营地必然会效仿我军扎营、布防之法。仅靠车骑冲驰,实难突入敌营,进而席卷其众。”
赵基语气平静,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
鲜卑人与羌人类似,有着原始的军事民主制度,虽然各部首领是推选而来,但也是从贵族家庭中选出,这些首领谁更善战,谁就容易出头。
也就是说,掌握相对先进军事技巧的贵族,哪怕战败而归,因熟悉汉军战法,反而更容易出头。
而不是背负败将之名,就此沉沦,难以复起。
赵基已经断定,鲜卑人在河阴城一带会布置各种低矮栅栏,真假雪墙与冰雪大堆,以抵挡、迟滞、控制汉军车骑部队的冲锋攻势。
如果能选择的话,赵基自然不想去进攻聚集于河阴的王庭主力。
这种时候,就该把对方从坚固、完善的防御工事里钓出来,要么野战时以堂堂之阵正面摧破,要么半道伏击,攻击对方的行军大纵队,不给对方反应机会,以破竹之势摧毁对方的抵抗组织,打成己方伤亡最小的席卷之势。
就如虎泽之战,就出乎步度根的预料,强行冲溃了鲜卑人的营地。
张纮听闻后,不带什么情绪询问:“大司马可是要率兵渡河,摧破烧讨北岸各部?”
“目前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