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微微做笑:“昔年高祖不计前嫌,念项伯之功,亦能赐姓刘氏,封侯酬功。如今朝中之事,不过赐姓大司马,封王而已。孤就不信,满朝文武俊杰之士,就无人能想到。”
孟光闻言再拜,回答:“回禀镇南将军,朝中多遣使者前往大司马军中慰问。然大司马兵锋迅捷,前后使者追之不及。使者不返,朝中难以窥测大司马心意,故而难以封赏,非是不肯封赏。”
稍稍顿了顿,孟光又说:“大司马身为左仆射,乃朝廷执政。封赏酬功虽有避嫌之说,可他屡屡躲避,大将军一人如何能决断如此大事?又有雒中奏报,说是大司马麾下悍将甘宁、韩猛、魏兴有异常举动,大将军这才督兵上雒,威慑甘宁诸将。”
听到甘宁的名字,刘表的面皮微微颤了颤。
事到如今,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也没想到这个从益州逃回来的叛将能如此善战,打的河北诸将不敢迎击。
到了刘表这个层次,他不在乎一场战斗的胜败,在乎的是这场战斗是否精彩。
一场己方将领能打出精彩操作的战斗,或许战场上才能收获数千人、几个县;可在刘表的政治手腕下,战场之外能拿到更多的东西。
如果现在甘宁能率部返回荆州,那么荆南四郡就不敢再跟刘表扎刺。
张羡、桓阶这伙南阳人、荆南人联合势力被吕布贱卖,如今或流亡交州,或避入益州。
荆南人也不再傲气,迫于形势终于向刘表低头,可低头的不够彻底。
若是有甘宁这样的擅长水战的外州将领臣服于刘表,只要甘宁驻屯在洞庭湖附近的巴丘,控扼三江。
哪怕甘宁勒军不动,荆南四郡也会顺服许多。
刘表都快忘记甘宁这个让他不高兴、悔恨不已的名字,如今被孟光提及,还是连续提及,刘表脸色更差。
见孟光指责大司马赵基有失执政的体面,这下崇敬赵基的刘虎、刘琦俱是侧目去看孟光。
就连王粲,也用一种别样目光去看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