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快步上前双手抓住刘备的手,半蹲在板车车轮附近:“大哥?”
“朝中各军,怎会有王忠这样的凶恶之徒?”
刘备语气幽幽:“难怪温侯走时,弃彼辈如弃破履。”
“大哥,如王忠这样食人之徒本就没有几人,不必多想,还请大哥平复心情,安心疗伤。”
“国事如此艰难,与这类虎狼之辈同伍,如何能治理好国家,还天下以太平?”
刘备说着冷风入口,又是一阵强烈干咳。
张飞赶紧解下自己斗篷,罩在刘备头顶附近,以遮挡冷风,声音急促:“大哥不要再说了。”
刘备双手捂着嘴,强忍着几次本能的冲动,才堪堪止住咳嗽。
他只是下达追击命令,并布置了各军追击时的次序、方向。
可他真没想到,会有王忠这样凶残的人,会用这样凶厉的手段处置俘虏的兖州兵男女。
从始到终,刘备自己带过的兵,不需要特意嘱咐什么,就能做好抓俘虏的工作。
他是真没有想到,朝廷拨给他的诸将、各军之中,会有王忠这样的凶暴兽人。
很快,张飞等人推着板车,将刘备送入官渡津残存不多的完整屋舍内。
只要能避风,再温暖一些,刘备不要开口说话,保持呼吸缓慢,就能让迸裂扯开的伤口渐渐被凝固的淤血覆盖,不再出血。
可现在这种情况,刘备怎么可能不说话?
又怎么可能保持心态稳定?
就在刘备静静仰躺之际,甘宁的水师从顺鸿沟而下,缓缓悬停于官渡津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