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兄长紧绷面皮死死盯着自己弟弟,兄弟两个就这样在众人围观下对视。
直到弟弟气绝,身子前倾扑倒在地。
很快另一个属吏也反应过来,扭头看一眼姜冏:“没能保护先生,是我等失职。身后之事,就拜托姜君了。”
说着就持剑往前走,可对面的乡党纷纷退避,这人恼恨不已,绝望之下无奈挥剑乱砍,可没人与他交兵。
徒劳乱砍七八剑后,泪水洋溢,呵呵怪笑着,持剑搭在左肩自己抹了脖子。
现在只有死在这里,才能证明自身的清白与忠诚。
姜冏麻木看着眼前同僚后仰着翻倒,还剩两名同僚与自己亲友看了几眼后,也是了无生趣,又相互看着对方,持剑戳刺对方要害,两人一起栽倒。
血液流淌顺着地面浸湿姜冏的袜子,他无力提剑观看光滑的剑身,剑身倒影中是他无神的面容。
他持剑搭在自己脖子上,杨阜上前一剑荡开他的剑:“你若死了,谁来收敛张公?”
赵融、辛毗此刻也都静悄悄的,血腥气味弥漫,在场天水士人无不悲伤。
“不过早死晚死而已。”
姜冏弃剑,目光漠然看着人群中的亲友:“还请留张公全尸,否则义山杀我吧。”
杨阜扭头横眉去看赵融、辛毗,杨阜的十几个堂兄弟与几个姜氏士人持剑上前,他们不可能看着姜冏被逼杀。
张昶死前已经开口了,给了姜冏必须活命的理由。
这已经不是要杀姜冏,而是要断天水士人最后的退路、保障。
赵融、辛毗互看一眼,辛毗祖籍陇西,他在这里的影响力远远不如赵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