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
老兵说话间扎紧了精料袋口,见其他马匹也快用餐完毕,其实半夜里就没停过草料,现在增加喂食的精料里有粗盐。
他环视一圈,轻喝一声:“都快些!”
其他斥候陆续响应,各自骑乘上马,牵着载着备用马,这些马匹驮着御寒毡毯、皮革、铜器皿杂物的包裹。
可能是半夜以来的撤离准备,也可能是寒冷以及凝重气氛,这十几人没有多余的交流。
跟着带头的老兵,也不走宽阔好走的官道,而是向南拐入山沟。
陇右地区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纵横交错的山沟,虽然不利于大军行动,但十几人的小骑队还是能畅通无阻的。
也就本地人清楚各种山沟的走向……可凉州的动乱,加剧了人口流动。
西凉叛军、河湟叛军中有一些熟知陇右地形的吏士实属很正常的事情。
这支斥候小队踏上了艰难的返乡路程,他们离去后不久,浩浩荡荡的车骑雪橇大军顺着官道自东向西而来。
经历过征胡战役后,雪橇大军行军时已经有了普遍认同的行军规则。
马匹受伤,或雪橇受损以及吏士受伤,都会控制雪橇停到路边,自行处理问题后,就会加入收容队,然后伺机归队,或暂时编入预备队。
这就导致雪橇大军行进时,原有的营、队体系会被打乱,各营队抵达战场时会兵力不足,但也会有临时新编的营队。
尊卑有序的军阶体系,使得掉队吏士重编、恢复组织度成为一种晋军的本能。
而这种时时掉队,后队补前队的现象……在赵基看来有一种穿甲弹自锐的美感。
任氏庄园外,行进的雪橇大军有序进发,只分出来数十人侦查庄园废墟以及临近的村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