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融皱眉,也来到铜炉前,拿起倒火棍推开炉盖,老仆半蹲在火炉前将铜笼里的炭火倒入炉膛内,又拿木铲子往里添加新木炭。
木炭燃烧极快,铜炉向外延伸出手臂粗的铜皮管,管子只有五六尺长,另一头接入夹壁火墙。
韩融扯来蔺草编织的厚实坐垫,盘坐在铜炉前,依旧皱眉思索。
如果是其他郡守的使者,他肯定不见,就连贺礼都不会收。
可这是代郡郡守,赵太师的生父。
作为一个缺乏攻击性的人,韩融对危机缺乏预判和感知。
此刻只觉得为难,他是真的不想与赵彦之外的官吏打交道。
不是他看不起这些人,而是这些人会招惹灾祸。
“所为何事?”
“仆不知,此人乘代郡守的自用车驾,只是说奉赵郡守之命来拜见明公。”
韩融听了后,感到压力颇大,但还是说:“不见……不,安排此人来见我,我要看看赵郡守所为何事。若是……哼哼!”
他露出寡淡笑意,他这个老好人从各处鬼门关能把命保住,靠的就是能审时度势的同时,兼顾个人的人品过硬。
“喏。”
老仆从容应下,转身抓着楼梯而下。
不多时就引着一人攀爬梯子来到三楼,这时候铜火炉燃烧旺盛,阵阵暖意热烘烘的迎面而来。
韩融也在观察对方,是个清瘦的壮年男子,鬓须稀疏,颌下胡须也短,髭须倒是浓密。
观对方眼眉、脸型,顿时感觉眼熟,判断对方是颍川故人之后。
“颍川郭良郭孝先奉赵公之命前来拜谒元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