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内,这口短剑足够他自卫使用。
不需要他杀敌,只要撑住、抵挡片刻,自然会有卫士进来保护他。
裴秀望着这口带侧枝、护手的短剑,目光渐渐失神。
他只要发散思维,就会被各种推演的恐惧淹没。
何止是卫觊怕护军营的卫士刺杀裴秀,裴秀其实也担心中军的卫士被渗透。
当他从恐惧思虑中回神时,不由开始怀念当初众人团结一致,肩并肩杀贼时的情景。
共苦难不难,难的是共富贵。
裴秀实在是想不明白,伯父一家还有什么好反抗的?
就算成功,而且是大大的成功,一举肃清河东、太原的赵氏血亲,并导致凉州战场崩解……可这有什么用?
难道吕布就会干看着?
吃了这么大的亏,赵基就算死了,赵氏旧部也会铁了心迎奉吕布,这会带来更凶残的杀戮与破坏。
若是赵基不死,血亲俱亡基业败坏的环境下,那赵基真的会遁走河朔之地,然后纠集胡骑南下,到那个时候,裴秀不敢想象究竟会死多少人。
赵基已经很克制了,这才有了西州之地的百业兴旺。
上上下下每个人,包括官奴、官佃,就算吃不饱,起码能穿暖,睡的安稳一些。
可越是高层的人,越是不满足现在得到本质改善的生活,企图索要更多。
甚至许多人,还想跳出樊笼,要自己掌控命运。
樊笼兽棚限制牛羊的同时,其实也保护了牛羊。
如赵基那样的掌舵者,岂是好做的?